琴酒直勾勾地盯著藍橙酒。
藍橙酒拿出自己隨身帶著的箱子,打開之后,里面是一張張紙幣。
從小額到大額,從第一版到最新一版,全部都是屬于蘇聯(lián)的貨幣,甚至就連蘇聯(lián)解體后發(fā)行的那版都有。
打開夾層,里面是一枚枚硬幣,同樣是蘇聯(lián)發(fā)行的貨幣。
里面的每一枚都大有來頭,這些早已絕版的貨幣,烏丸蓮耶也不知花費了多少的時間和精力,才從各地收集過來。
“這是他為你精心準備的禮物,一定很合你的心意?!彼{橙酒努力擠出笑容,欣慰又傷感。
琴酒的眼眶漸漸紅了。
先生他……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知道了他的身份,卻包容他,甚至將他當做親生兒子來對待。
琴酒曾想過,先生是不是也對他的身份有所芥蒂,但看著這套全蘇聯(lián)都不一定有人能收集完全的錢幣,他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先生的心意。
先生他不在乎。
不在乎他的身份,不在乎他對蘇聯(lián)是否留戀,他甚至還想用這份禮物來鼓勵他。
“先生知道那些人找到你了,不管你做出怎樣的選擇,他都會支持你?!彼{橙酒作為一個中間人,在此時表明了先生的態(tài)度。
琴酒突然感到了無力。
濃濃的無力,深深的疲憊。
“我……甚至掛斷了他最后一通電話?!鼻倬坡曇裟驹G,眼神也有些呆滯。
“沒關(guān)系,他不會怪你的?!?/p>
琴酒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藍橙酒問:“他當時是不是要找我求救?”
藍橙酒被問住了。
他不知道,而且這種問題本來就不能細想。
這太殘忍了。
“如果我接了那通電話,先生或許就不會死了?!鼻倬凄呐K絞痛。
他好像忘記了怎么呼吸,一直屏息著,面部憋得通紅。
“琴酒,呼吸!”諸伏高明看出端倪,在旁喊了他一句,硬生生掰開了他的嘴。
琴酒的嘴巴無聲張著,卻沒有氣體冒出來。
“想想朗姆,他還沒死,想想先生,他還在等你接他回來呢?!敝T伏高明在琴酒耳邊低語,手輕輕在他的胸前順著。
終于,琴酒好像又學(xué)會了呼吸,他猛地吸了一大口氣,然后又拼命吐了出來,眼角狼狽地溢出淚花。
“對不起?!彼{橙酒有些不知所措,他或許不該將這份禮物帶過來。
“這不關(guān)你的事,是朗姆,他才是罪魁禍首。”諸伏高明倒不至于遷怒,他知道誰才是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