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這樣的事周奕也見過不少了,但每次遇到,還是忍不住感到無奈。
“王所長把他們的值班室騰出來了,有兩張折迭彈簧床。陳嚴、周奕,你們兩個吃完了就去休息吧,你們從早上就跑一天了。”吳永成說,“我跟彪子繼續(xù)查資料。”
“沒事,師父我不困?!?/p>
吳永成柔聲道:“聽話?!?/p>
周奕對陳嚴說:“嚴哥,這樣吧,咱倆睡上半夜,讓吳隊和彪哥睡下半夜?!?/p>
陳嚴立刻點頭說好。
吳永成剛要說不用,周奕語重心長道:“吳隊,咱也一把年紀了,沒必要逞強,身體是革命的本錢?!?/p>
“嘿,你小子這話說的,怎么搞得跟你比我年紀還大一樣。”
又沖蔣彪說:“這像話嘛,這么跟我倚老賣老?!?/p>
蔣彪憨憨一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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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奕和陳嚴和衣躺在簡陋的值班室床上。
陳嚴睜著眼睛直直地瞪著天花板,毫無睡意。
“周奕,你睡著沒?”
“嗯?”
“我睡不著。我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了楊秀娟被關(guān)在豬圈里的畫面?!?/p>
周奕沒有回答,沉默不語。
“你是不是也睡不著?。俊标悋绬?。
“嚴哥,你要是睡不著,可以先換吳隊來休息。”
“……對不起啊,打擾你睡覺了,你睡吧,我不說話了。”
“嚴哥,我覺得我已經(jīng)是個很感性的人了,見過很多事,依然會被情緒左右。可跟你比,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非常理性的了?!?/p>
“我……自從我爸犧牲后,我一度變得很孤僻,不愛和人交流,包括我媽。所以自己總是會胡思亂想,我也知道這是個問題。”
聽他這么說,周奕瞬間就理解了,某些程度上,陳嚴和陸小霜很像,陳嚴是他父親犧牲給年幼的他帶來的影響導(dǎo)致內(nèi)心比較封閉;陸小霜則是從小遠離父母寄人籬下,加上家境原因,導(dǎo)致從小不敢與人交流。
這類人,比起他這種人,其實內(nèi)心情感更為豐富,因為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不會把情感外放,而是自己慢慢消化。
像陸小霜就是,那次在病房里的交流,她就向周奕敞開了心扉。
“嚴哥,以后有事兒別藏心里,說出來,有什么想法就大膽地說。你說我來三大隊也就半個多月,你在三大隊可是兩年了,你師父、彪哥、喬姐,他們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他們都會愿意聽你說的,再不行,你跟我說,咱們年紀差不多?!?/p>
“嗯嗯,我知道了,你快睡吧,一會兒換師父他們。”
過了幾分鐘,黑暗中,陳嚴小聲地說道:“周奕,我感覺你好像來三大隊好久了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