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不回?!?/p>
“后來……她……我其實……”
“認不出了。”
話到這里就斷了。不是因為結(jié)束,而是他已經(jīng)說不出更多。
病房內(nèi)的空氣靜得沉重。那點語焉不詳?shù)乃檎Z,像塵埃般散落,又慢慢拼成一個答案。
原來不是故事。只是誤會。
一場無聲的執(zhí)念,一個本就無意留情的人,一條本不該存在的命。
這么多年,陳娟的執(zhí)念,只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她以為的深情,不過是一場從未被承認的短暫停留。
瘋的是她,狠的是他,錯的是他的出生。
而如今,講故事的那個人,也快講不下去了。
沉兆洪的目光漸漸失了焦,呼吸也更沉了些。
他又似有若無地說了一句:
“以后……靠你自己……別靠我,別靠誰?!?/p>
說完這句,他的眼睛終于閉上了,xiong膛緩緩起伏,又慢慢歸于平穩(wěn)。
沉時安站在床邊,沒有動,也沒有開口。
一場遲來的解釋,斷斷續(xù)續(xù)地落下帷幕。
像是債清了,又像什么都沒說。
他站了很久,直到監(jiān)護儀的數(shù)字依舊穩(wěn)定,確認對方還活著,只是睡過去了。
然后才悄無聲息地轉(zhuǎn)身走出病房。
病房門外,燈影靜默。歐麗華不在,沉紀雯卻依然站在那里,眼圈紅著??此鰜恚惠p聲問了一句:
“他說了什么?”
沉時安想了一下說:“他說我可以做點別的事?!?/p>
她點點頭,沒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