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驚喜地道謝,聲音吸引了更多小孩跑過來。
沉?xí)r安沒說話,只靜靜站在一旁,皺著眉看著那堆蝗蟲往她身上擠,拉著她的衣角、圍著她笑、對她伸手。
她卻來者不拒,把毛絨玩具一件件分出去,不一會兒一大堆玩具就被分了個干凈。
“走吧,”沉紀雯拍了拍裙角的灰起身,“還挺重的,提得累了吧?!?/p>
沉?xí)r安看著她嘴角微翹的弧度,抬腿跟了上去。他笑著搖了搖頭:“不會?!?/p>
他聲音輕,眼神卻沒移開她的側(cè)臉。
“這陣子……還順利嗎?”他問得像是隨口一提,語氣松弛,沒有刻意探究的意味。
沉紀雯“嗯”了一聲,神色平靜,像是在風(fēng)里權(quán)衡了一下,才道:“就那樣吧,能做的我都有做?!?/p>
“歐氏那邊呢?忙嗎?”沉?xí)r安語氣依舊平淡。
“確實挺忙?!彼D了頓,低聲說:“但現(xiàn)在是能忙的時候。馬上要去讀書了,也沒這么多機會插手了。”
她沒看他,只說得輕描淡寫。
可其實她知道,那并不是單純的插手。
她能感受到母親身上逐漸沉重的壓力,也看得見董事會某些眼神已不再如往昔那般敬重。
她看得懂新聞,看得懂文件。
這段時間她第一次意識到“歐氏”這個龐然的名字,也有塌陷的可能。
她不想把這一切講出來。
旅行是為了散心,不是為了給他人帶來煩惱的。那是她的事,是她必須獨自咽下去的部分。沉家從來沒有為軟弱留出的位置。
沉?xí)r安點點頭,沒再追問。
前面就是跳盂蘭盆舞的地方,隊伍開始走得有些快,沉紀雯快被人潮擠散,沉?xí)r安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語氣仍很淡:“別走散?!?/p>
她轉(zhuǎn)過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也沒掙脫。
就這樣,一群人往前走去,熱浪與人聲將夜晚推得更深。
他始終沒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