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緊繃,也有些疲倦。
唯一明確的是,她不能露怯。
哪怕只是一個眼神。
秘書帶她穿過前臺時,只簡單說:“l(fā)eon在會議室等您?!?/p>
她點頭,沒問別的。
virex的辦公室設在中環(huán),風格偏英式,走廊盡頭那間會議室用了雙層隔音門,門板厚重,隔絕了外界的聲響。
沉紀雯站在門外,深吸一口氣,然后敲門。
門是他親自開的。
沉時安穿著灰藍色襯衫,袖口扣得整齊,外頭搭了件深灰西裝外套。他沒系領帶,神情平靜,看見她時也沒有什么明顯反應,只往桌邊點了點頭:“進來坐?!?/p>
她沒說話,走過去坐下。
那份給遠升基金的融資方案他已經攤在桌上。沉紀雯從手包中取出備用版本,也放在自己面前。
空氣里只有一點點紙張與皮革的混合氣息。
沉時安低頭翻著文件,沒寒暄也沒寒暄的意思。
“你這塊土地回購結構設計得太理想。”
他翻到其中一頁,開門見山,“如果政府批文再拖兩個月,底層資產就要斷流。”
她點頭,從文件夾中抽出一份今天新出的補充材料,遞過去:“附案做了兩種情形模擬,在第叁頁?!?/p>
他接過,沒看她,低頭繼續(xù)翻閱。
光從他身后窗外落下,斜斜灑在桌面,影子正好與她的投影相交,落在地面,安靜地貼合在一起。
沉時安沉默地看完第一部分,又翻至下一節(jié)。每一頁都翻得很不快,極有耐性。
沉紀雯忽然覺得平靜。
沒有閑聊,沒有眼神挑剔,也沒有那種“我知道你是誰”的意味,只是在認真討論一個案子。
這時沉時安指著其中一欄問:“這里為什么沒考慮可轉債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