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律師?!睖剀蹧]等人坐穩(wěn)就著急開口,“我跟周聿桁已經(jīng)離婚成功了吧?有離婚證嗎,沒有的話法院判決書也行。”
秦臨洲風塵仆仆,解外套扣子的手一頓:“這事很復雜,我慢慢跟你說?!?/p>
溫苒心涼半截。
原來周聿桁不是胡說八道,是真的沒有離婚。
“怎么會這樣?”她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秦臨洲:“你和周先生雖然有分居證明,但周先生推翻了之前提交的證據(jù),堅決否認婚姻期內(nèi)有出軌行為,加上他本人不愿意離婚的意愿很強烈,所以沒有判離?!?/p>
溫苒雙手捂住臉,沉沉呼出口氣,她的心情已經(jīng)不是壓抑或者沉悶能形容的了。
許久,她放下手,澀然扯唇:“我要是酒精不過敏就好了?!?/p>
這會兒來一杯,可能心里會舒服點。
秦臨洲端起桌上沒動過的橙汁,跟她碰杯:“抱歉,讓你失望了。”
他無名指的鉆戒折射耀眼光芒。
溫苒沒端杯:“辰辰不知道你被周聿桁收買的事吧?”
秦臨洲送到嘴邊的橙汁倏然頓住。
“辰辰不在,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睖剀壅f。
秦臨洲僵硬放下杯子,沉默片刻又說了一句:“對不起,讓你失望了?!?/p>
溫苒:“因為錢?”
舟車勞頓的行程讓秦臨洲臉上的疲態(tài)明顯,他搖頭:“我母親查出胰腺癌晚期,抑制癌細胞擴散的特效藥市面上并不流通,周聿桁想辦法可以拿到?!?/p>
溫苒突然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就像你日夜奮力掙脫,終于遍體鱗傷從牢籠掙脫出來,你以為自由了,卻發(fā)現(xiàn)牢籠外面還有另外一個牢籠。
期望變失望,從云端狠狠跌下來。
溫苒有瞬間覺得身上哪都疼,被摔傷的疼。
這么疼,她卻不知道怪誰,怪秦臨洲嗎?
在至親的生命面前,秦臨洲沒得選,但不怪他嗎,說實話,沒辦法不怪。
她盼了三年的離婚證,兜來兜去成了泡影。
她還是周聿珩的妻子。
她竟然還是周聿桁的妻子。
包廂安靜許久,秦臨洲嗓音低啞地開口:“你是沐辰最好的朋友,我很抱歉辜負了你們的信任。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回來,在我母親病重的情況下,我只能先應下,這事沐辰不知道,我沒跟她商量過,你要怪就怪我吧。”
溫苒沒說話,秦臨洲繼續(xù)說:“你在沐辰心中的份量很重,就算我告訴她,她也不一定會同意,我不敢賭,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