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下了九分山,便買了禮物,去找了尹川先生一趟。
尹川先生是收費教學,照夜塢的儒生和他情分很淺。
薛向有求于他,還是提著重禮上門了。
尹川先生是入世的夫子,薛向的禮物夠厚,他辦事的速度就夠快。
當天晚上,薛向趕到了九分山后山,來到一個紅漆大門前,門前沒有楹聯(lián),只有一個橫匾,書著“魏宅”,連“府”字都沒用。
門前既無石獅子,也沒有修門楣,唯有兩棵棗樹甚是茂密。
薛向敲響門環(huán),一個素袍青年迎了出來,待薛向道明來意,他怔了怔,讓薛向稍后,便朝后院奔去。素袍青年趕到后院時,魏央正玩著兩個直徑近三尺的銅球,隨著他呼吸吐納,兩枚巨型銅球被氣流震動,不停地撞在他鋼澆鐵鑄的身子上。
三十息后,他才停下吐納,兩枚銅球轟地落地。
“夫君的紫府神功又精進了?!?/p>
在一旁等候多時的魏夫人拿著一件雪白的毛巾上前,細細替魏央擦拭著汗液,瞥了一眼門房,頓時拉下臉來,“不是跟你說了么?誰來都說老爺不在。
這洪天下和蘇家人也太登鼻子上臉了,蘇子墨自己犯蠢,無禮攪鬧考場,撞到槍口上了。
眾目睽睽,夫君不治他罪,怎么向天下人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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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面而來
已經把判詞改成’痰氣迷心’,本是打落幽獄的罪過,也只換成罰沒功名、追毀出身以來文字。
到這兒,已是極限了,怎的還一撥一撥的上門逼迫?!?/p>
門房怯聲道,“稟夫人,來人自稱是老爺學生。
我想著,他應該不是蘇家請來的,不敢不來報?”
“學生?”
魏央一愣,“難道是家鄉(xiāng)來人了?”
“快叫進來。”
魏夫人玉容冰煥,麻利地替魏央換好衣袍。
不多時,薛向被請了進來。
才看清薛向,魏央愣住了,魏夫人眼前一亮,“好俊的小孩?!?/p>
薛向躬身行禮,“學生見過老師,見過女君。”
他不知道魏夫人身份,不敢貿然相稱。
“聽口音,他不是北地人,夫君,你什么時候收的學生?”
魏夫人一臉問號。
魏央盯著薛向,“我也奇怪,我何時成了你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