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利落,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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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風(fēng)帶著涼意,吹在發(fā)燙的臉上,稍微舒服了一點。她低著頭剛走出校門沒幾步,視線里就闖入了一雙锃亮的黑色皮鞋,穩(wěn)穩(wěn)地停在幾步開外。
蘇曉穗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猛地抬起頭。
沉硯鐸就站在那里。他穿著挺括的深色襯衫,袖子隨意地挽到小臂,露出線條流暢的手腕和一塊低調(diào)的腕表。夕陽的余暉給他高大的輪廓鍍上了一層暖金色的邊,卻絲毫沒能軟化他身上那種沉靜而疏離的氣息。
沉硯鐸沒說話,只是朝她走近一步。他的氣息瞬間籠罩了她,蘇曉穗的身體瞬間繃緊,連呼吸都屏住了。周圍似乎還有同學(xué)好奇的目光掃過,讓她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頭垂得更低了,幾乎要埋進胸口。
一只溫?zé)岬氖种苯痈采狭怂念~頭,熨帖在她滾燙的皮膚上。
是有點熱,還難受嗎?
他的手在她額心停留了幾秒,蘇曉穗只覺得被他觸碰的那一小塊皮膚燙得驚人,連帶著整個腦袋都暈乎乎的。
好…好多了,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沒那么難受了。
她鼓起勇氣,飛快地抬眼看了他一下,又立刻垂下眼簾,小聲問:現(xiàn)在這個點,會不會……影響您工作?
沉硯鐸似乎極輕微地勾了一下唇角:沒事。
他收回手,動作自然流暢,仿佛剛才那個親昵的動作再尋常不過,和小李說了,讓他幫我頂一晚上的班。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發(fā)頂上。
算是你討厭他的懲罰?
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猛地沖上心頭。她死死地低著頭,過了好幾秒,才蚊子哼哼似的擠出一句:也……也沒那么討厭……
沉硯鐸沒再說什么,只是很自然地伸出手,接過了她肩上那個沉甸甸的帆布包。蘇曉穗只覺得肩上一輕,隨即,他溫?zé)岬氖终?,輕輕落在了她的后腰上。
觸碰隔著薄薄的外套布料,微微施加了一點力道。
走吧。
他步子邁得大,蘇曉穗有些勉強才能跟上。
沉硯鐸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吃力,腳步放緩了些許。那只落在她后腰的手,力道也微微調(diào)整,更像是一種支撐。
這個細(xì)微的變化,讓蘇曉穗心頭那點微弱的暖意又悄悄滋長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