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他瞧見了,陸晚和從前大不相同了。
陸晚在床外面弄了一圈棉布的紗帳,夏日蚊蟲甚多,被叮咬那都是難免的事兒。
晚上睡覺時,陸晚會習(xí)慣性將所有頭發(fā)都散開,披散在身后。
原先的頭發(fā)枯黃干燥,但在經(jīng)過靈泉水的滋養(yǎng)后,竟也變得烏黑柔順了起來。
陸晚自然也沒忘記給三個孩子也捯飭捯飭,如今瞧著他們白白嫩嫩的,心中也歡喜了不少。
她將散落的發(fā)絲捋至耳后。
說:“你我既是夫妻,那就應(yīng)該同床共枕,若是讓外人知曉還以為我們夫妻感情不好,難免又要生出許多事端來。”
陸晚逐字逐句地說著,老實說,她對這個男人并不排斥。
趙元烈靜靜地聽她說完這些,黑眸深處閃爍著異樣的神情。
這不像是陸晚能說出來的話。
難道說,他在外這么多年,陸晚是真的變了?
還是這些年他不在,家中讓她獨自一人承受頗多,故而如今才性情大變?
趙元烈更傾向于后者。
自己的老娘和那兩個兄弟對她多是苛責(zé),想來她也是被傷透了心才會有如此變化的吧。
如此一想,趙元烈便越發(fā)覺得自己對不起陸晚。
還有三個孩子。
于是很是順從地將草席又卷了起來,抱著枕頭到床上去了。
陸晚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說:“這床很大,夠睡的?!?/p>
油燈已滅,房間里是一片黑漆漆的。
她今天也許是真的累壞了,腦袋挨著枕頭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睡著了。
趙元烈躺上去后,甚至還沒來得及和她說一句話,就聽見了她那均勻的呼吸。
他看著陸晚的睡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忽然之間就了無睡意。
而另一邊的趙家,則是一片哀嚎凄慘。
李氏抱著自己兩個挨了打的兒子哭得肝腸寸斷。
那細(xì)藤條抽在他們身上,青紅交錯的一片。
“娘,您要我耀宗耀華做主啊,他們兩個從小就沒被打過,而今大嫂卻如此慫恿大哥打自己的侄兒?!?/p>
“明明以前大哥最是聽您的話,若長此以往,只怕是有朝一日,大哥連您這個母親都不認(rèn)了!”
李氏最是圓滑,也最是懂得如何禍水東引。
劉桂芬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養(yǎng)老問題。
她一直覺得,自己有三個兒子不說,還有好幾個孫子,晚年的養(yǎng)老肯定不成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