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她活不了太久。
馬車忽然一陣顛簸,四周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碧珠心里咯噔一聲,手心浸出了冷汗。
使得她整個人背后發(fā)寒,無邊的涼意襲上了心頭。
緊接著外面就是廝殺,便是隔著厚重的馬車簾子,她們都能聞到那濃郁的血腥氣。
馬車?yán)锏钠抛友诀邆兩裆o張,倒是貴人淡然。
雨林廝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碧珠的手悄無聲息摸進了袖口里。
“夫人,外頭可是馬匪?是刺客還是馬匪?咱們馬上就要到官道了,怎么偏偏在這個時候殺出了這么多人來,是不是他帶的路有問題?”
碧珠一連串問出了許多問題,貴人始終一言不發(fā)。
廝殺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外面橫七豎八躺著很多尸體,幽暗的光混著雨水滴滴答答。
連綿的群山死氣沉沉,死傷更是在所難免。
“趙教頭,都死了?!?/p>
“抓的幾個活口,嘴巴里都藏了毒藥,自殺了?!?/p>
守城軍們過來匯報,他們也有傷亡,情況不算好。
趙元烈把彎刀擦入地面,伸手將刺入肩膀的短箭拔出來,再塞了一些藥在傷口上,撕下衣服上的布條簡單包扎便好。
彎刀所插之地,還有一具怒目圓睜的尸體。
正是碧珠。
“貴人,您的隨行婢女為護您安全,被刺客所殺,此護主行為,貴人當(dāng)賞?!?/p>
馬車?yán)锏逆咀悠抛記]一個敢出聲的。
至于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她們也都忘了,全部都忘了,她們什么都沒看見,也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那碧珠是被趙元烈所殺,只知道是被刺客殺的,對,就是刺客殺的。
那些刺客一個個兇悍無比,就連趙教頭都受傷了,馬車上還糊了不少的血。
“你說的不錯,的確當(dāng)賞,那就勞煩教頭尋個地方,給她埋了,立個碑,也算是我對得起她這主仆一場了?!?/p>
貴人倒是見怪不怪,她既要跟著來,趙元烈不收她,就只能是死路一條。
可惜碧珠不知道,以為到了梁州后,她就能跟著趙元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