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看向程縣令,像是受驚不?。骸敖袢者@樁慘案,我親眼所見,莊氏早就瘋了,趙家為了防止她亂跑,在她身上套了鐵鏈和麻繩……”
底下的人去檢查,的確發(fā)現(xiàn)她的四肢都套上了鐵鏈麻繩,一層又一層,生怕她會跑了似得。
她都已經(jīng)這樣了,難道還會殺人嗎?
“陸娘子,你今日受了驚嚇,還是先回去休息,好好睡一睡,有程縣令在,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p>
俞夫人攙扶著身形不穩(wěn)的陸晚往外頭走。
金枝也帶著寶珠走了,臨走之前,陸晚回頭深深地望著莊氏,而她也同樣在看著她。
兩道目光在空氣中交匯,觸之即分,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若莊氏是個聰明的,此時此刻,她就應(yīng)該裝傻到底。
熱熱鬧鬧的大喜事,卻因這一樁殺人慘案而草草結(jié)束,陸晚也不大想在大石村待太久。
只匆匆同里正商量了村子里修學(xué)堂的事情,便趁著下午的天色還未暗就出發(fā)進(jìn)城了。
這烏泱泱的人一走,村子里就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
與之不同的是,今日這份寧靜中卻又帶著幾分緊張。
孩子們心心念著好吃美味的糖果,大人們則心思各異,思考著今日這樁命案的各種疑點(diǎn)。
有人覺得是蓄意謀殺,也有人覺得這就是一場巧合而已。
畢竟一個瘋子,怎么會蓄意謀殺呢。
謀殺別人不可能,但謀殺劉婆子,卻是有這個可能的。
趙元興只是出去一趟,回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娘死了。
他懷里還帶著嚴(yán)昌偷摸塞給他的肘子,他是想著帶回去給娘吃的。
沒想到回去時,院子里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體,仵作過來驗(yàn)尸,傷口處的血跡都清洗干凈了,只剩下脖頸上那一個又一個被簪子捅出來的窟窿。
“娘——”
趙元興悲愴無比,而趙元啟則是坐在院子里,雙眼無神,一言不發(fā)。
“二哥,二哥……娘死了,我們的娘死了,是誰殺了娘,是誰殺了娘!”
趙元興痛哭流涕,他不斷地大聲質(zhì)問趙元啟,卻始終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