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的話輕飄飄的,這位錢家大少爺,家中不知道費(fèi)了多大的功夫讓人去說親。
但城里有頭有臉的姑娘,都不大愿意嫁過去。
那些個有身家的姑娘們的父母,是早就將他給摸了個清楚的。
自他十二三歲起,家中通房暖床的丫鬟,就有五六個了。
常年浸淫在窯子花樓中,聽說早些年還非得帶窯子里的姑娘回去,叫他爹打了一頓,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見好。
窯子是什么地方,亂七八糟什么樣的人都有。
萬一得了點(diǎn)兒臟病,哪家姑娘能接受嫁過去?
有個喜歡眠花宿柳逛窯子的丈夫,惹了一身臟病,害了自己也是害了別人。
故而云縣里,但凡稍稍有點(diǎn)兒腦子的父母,都不會讓自家姑娘跳入這個火坑里去。
“哦,我想起來,方才林家三郎君才說了,錢少爺昨兒剛從窯子出來,敢情錢少爺是又相中了窯子里的哪位姑娘?!?/p>
“所以瞧不上今日的諸位姑娘們,也是情有可原,可以理解的。”
海棠不攻擊人,只是一味地闡述著事實(shí)。
花船里的姑娘們更是議論了起來,不少人對著錢程指指點(diǎn)點(diǎn)。
“你、你……”
“你這潑婦!”
“我乃堂堂君子,豈能與你這見識短淺的小女子一般見識!”
“君子?”海棠冷笑:“就你也配稱之為君子?”
“左右不過是個仗著家中爹娘錢財,便如此囂張跋扈,如你這樣的‘君子’……”
小海棠眼神盯著他上下掃視打量著,帶著鄙夷嘲諷與不屑。
那樣的眼神,無聲勝有聲。
“你、你什么意思!”
小海棠卻不繼續(xù)往下說了,嘴角淺笑意味不明。
“少爺,少爺,咱們回去吧,咱們回去吧!”
此刻,就連錢家的那些下人們都覺得有些丟臉了。
再在這里待下去,就是真的沒臉沒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