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謊了,她其實忘了今天中午和鄧肯有約。她從國外回來,鄧肯肯定是要第一時間見她的。本來昨晚還記得這件事的,被任子錚操了一夜后,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什么情況……這個公狗,瘋子,小叁……
她燒紅了耳根,一路罵罵咧咧沖進衛(wèi)生間洗漱,然后在看到鏡子的那一刻,崩潰地驚叫出來。
她的鎖骨,脖頸,到處都是狗咬的痕跡,殷紅一片,沒一塊好地兒。
任知昭扯住頭發(fā),大腦當機了約莫五秒后,沖進了衣帽間翻箱倒柜。
可是怎么翻都翻不到她想找的東西。她衣服本來就不多,一件高領(lǐng)的也沒有,總不能進了室內(nèi)還裹著羽絨服,包著圍巾吧?
“任子錚我殺了你啊啊啊……”她坐倒在衣服堆里,欲哭無淚地干嚎,“怎么這樣啊……怎么這樣……”
“穿我的吧?!?/p>
眼前突然一黑,腦袋挨了一下,被布料覆住。
任知昭把蓋在頭上的東西扯下來,看到是一件米色的半拉鏈衛(wèi)衣,拉鏈能一直拉到下巴處,而任子錚正倚著門框站在她面前。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抬頭瞪了他一眼,擦了把臉,手忙腳亂地把那衛(wèi)衣套到身上,邊套邊甕聲甕氣地:“你什么時候回丑國?”
“你很希望我走嗎?”他雙手插著口袋,抬著下巴俯視她。
“不啊?!彼鷣y扎好頭發(fā),從地上爬起來,“你要輟學也不關(guān)我的事?!?/p>
任子錚低頭笑了。
他貼近她,伸手理了理她頭頂?shù)膩y毛,垂眸望著她那雙頹喪的眼,溫柔道:“我送你下樓,送完就走?!?/p>
任知昭微滯了一下,瞳仁輕晃。
但幾乎是立刻,她就一掌拍開他的手:“隨便你,關(guān)我屁事?!?/p>
說完,便扭頭要走。
結(jié)果衣領(lǐng)被從后面拽了住,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Щ亓嗽亍?/p>
“你就這么見你男朋友?”任子錚提溜著她的衣領(lǐng),輕挑眉看著她,“跟個叫花子一樣?!?/p>
“關(guān)你屁事!”任知昭被提得半個腦袋都淹沒在那巨大的衣領(lǐng)里,從衣領(lǐng)中發(fā)出嗷嗷咆哮,“我就是叫花子我男朋友也愛我愛得死去活來!”
“嗯嗯,知道啦知道啦?!?/p>
任子錚提溜著那四腳并用撲騰個不停的人,把她提到梳妝臺前,拿起什么東西對著她的脖子來了一下。
被遺落在記憶里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
冬天的雪松林。
前年圣誕,他送的那瓶小心意,被她小心擺在梳妝臺上,卻再沒打開過。
“香香的,這樣他就更愛你了?!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