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再次糾纏在了一起。不敢抵抗,也無心抵抗。
意識被溫軟的纏綿一點點濡shi,夜色在細碎的喘息中慢慢被拖長。
又熱又輕,不辨虛實。
任知昭很久沒有睡得這么安穩(wěn)了。
沒有做夢,沒有起夜,就那樣一覺睡到大天亮,睡到身體可以清醒地感知到來自昨夜的酸脹與軟麻,卻感知不到那個包裹了她一夜的懷抱。
身心在一片空白中停滯了幾秒后,她猛然睜眼。
身邊確實空了。任子錚已經(jīng)走了。
床褥平整,幾乎沒有留下他存在過的痕跡。溫度散了,連氣味都淡了。
他不是沒告訴過她自己一大早便會離開,但真正對上一張空枕時,那種突如其來的落空感還是狠狠擊中了任知昭。
想要尋著一絲殘余的氣息追出去,盡管心里深知那人還在的幾率為零,任知昭還是一下子跳下了床。
“啪嗒”。
有什么東西順著腿滑了下來,落在地板上。
哎呀,起猛了。
她怔住,低頭,一小灘乳白色的液體正在地板上慢慢暈開。
“?。 ?/p>
任知昭脫口一聲驚叫,幾乎同一時間,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小姐您怎么了!”
是薩曼莎的聲音。
她慌亂地捂住身體,結(jié)結(jié)巴巴:“沒事!別進來!我……我還沒穿衣服!”
……任子錚,混蛋……
一番清洗,地上弄干凈了,身上的黏膩也徹底洗清。身上還有些紅痕沒辦法,她只能挑了件大點兒的衣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走出房間,沒有他的蹤跡。當然了,她在期待什么。
不過薩曼莎杵在門外,老老實實地等著。
見房門開了,她立刻給任知昭遞上一杯水,語氣一如往常:“早上好小姐,我可以進您的房間嗎?”
“啊……早?!比沃岩汇叮斑M唄。”
薩曼莎于是走進房間,揪起床單一角,動作利落地一掀——
“先生臨走前吩咐了,要把您床上所有東西都換洗一遍。”
她動作麻利,語氣平平,神情看不出半點異樣。
可任知昭卻被一股瞬間涌上來的心虛與羞恥沖得頭腦發(fā)暈,甚至不敢與她目光相對。
薩曼莎知道床單為什么要換洗嗎?她看到任子錚早上從她房間里出來了么?她知道任子錚和她的關(guān)系么?她昨晚不會聽到什么了吧?!……
“小姐?您沒事吧,臉怎么這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