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知昭也并非故意,只因薩曼莎大掃除時,沒把房門關(guān)嚴。
那是任子錚走后第二天,薩曼莎例行大掃除。
說實話,以這個房子的清潔程度和薩曼莎做衛(wèi)生的頻率,任知昭都不知道她每次到底在收拾個什么鬼,是真收拾,還是假借收拾暗中觀察她,給任子錚打小報告。
因此,當任知昭晃過次臥,看見門就那么半敞著,透過門縫瞥見斗柜上的東西時,她嚇得一個恍惚。
是陷阱嗎?她下意識地這樣覺得。
想假裝沒看見,徑直走開,但她做不到。
斗柜上的東西像施了咒,牽引著她邁進門內(nèi)。
那是一個充電寶,就那么放著。
不知道怎么會有這個東西,興許是薩曼莎用過后忘了從包里拿出來,給帶過來了。
不過就是個充電寶,本沒什么大不了的。
前提是薩曼莎不知道任知昭的床墊下藏了什么。
任知昭沒多想,手腳先于大腦反應(yīng),一把抓起充電寶,掉頭走人,裝作無事發(fā)生。
薩曼莎在看不見的地方忙碌,應(yīng)該不會注意到她。
無所謂,就是被看到,她也不在乎了。
回到房間,任知昭用力掀起床墊。
手機還在那里。
她甚至沒關(guān)門,跪在地上,給手機接上電。
黑暗的屏幕映出她的臉,充電的圖標閃爍著微光。
潛意識里,她似乎早有預(yù)感自己將看到什么。
自那次和海莉通話后,這種預(yù)感就一直揣在心頭。
她的大腦啟動了某種保護機制,讓她裝作不知,抹去恐懼,試圖遺忘。
這段時間,她藏在任子錚制造的泡泡里,讓自己麻痹。
但現(xiàn)在,所有跡象都在告訴她,泡泡該被戳破了。
她不可能永遠躲著,任子錚也不可能永遠把她藏著。
手機亮了。
手指顫抖著,遲疑了兩秒,終于解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