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都晟昊一說后,剛從深眠蘇醒時產(chǎn)生疑慮更深一重了。
他有一種感覺,自己被隱瞞了些什么事實。
睡著前的記憶,他僅停留在了墨西哥的出租房里,怎么回來的,睡了多久這件事,是如何也想不通。
都晟昊有本事能把他的行李全整理好,再連人帶物一起搭上飛機嗎?可他從來沒提過機票與任何費用。
這么一想,都晟昊連住院的費用都沒告訴過他,這住幾天都得算百了,住兩個月還不得上千。
是他替自己扛了,又或者是保險公司包了這筆數(shù)額不小的錢?
“我住院的費用,是保險公司付了嗎?”手擱窗緣撐起了下巴,視線落在一閃而逝的街景上,窗上倒映著的眸子,迷茫不清。
一如他的思緒。
不其然想起了一句話。
總有人道他與母親十分相像,見了一方,再見另一人的話,定會將他倆聯(lián)系在一塊。
高謙雅卻認為,他和媽媽最是不像。
不比媽媽的雙眼動人,也缺了唯為人父母者所擁有的,見著了掌心寶時,那一雙慈愛的目光。
便是如此,他和媽媽最不相像。
豈不知他有一點和媽媽最是相像。
要是他懂人心,便會曉得他倆具受一字所困。
這個字不是別的,正是浮世三千里,常見于世人身上的一個“貪”字。
情欲財欲諸多欲,莫不始于這至邪至惡的字。
不害己,便害人。
只是啊,大千世界里,僅二者能讀懂人心,一是曉觀人心者,二為與之親密者。
若是擅察人心,就是一個左瞟的眼神,向外的腳尖,都能把人看穿;而與之相親的人,更不必多提。
高謙雅知道自己貪得無厭,不僅想把心上人看穿,還想套牢他的心。
哪個人不是這樣?
“是?!陛p輕的一聲闖入了煩亂如麻的腦海里,連同一抹頎長的身影,將腦子填得滿滿的,再不能胡思亂想。
朗月目一轉(zhuǎn),視線就凝在了他臉上不能移。
高挺的鼻梁刻畫出雕塑般的側(cè)顏,星海藏進了深邃的雙眸里,眨起雙眼時,就如繁星閃爍。
高謙雅覺得,就是綴著漫天星的銀河系,還不如這雙眼動人,這張臉耐看。
因此,怪不得他移不開眼。
“全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