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人握住她的手,從那里傳來一股舒服冰涼的感覺,稍微緩解了身體的不適。
但那份放松很快就被侵蝕掉,除了疼痛外什么都無法感知,她握緊掌中唯一曾緩解她痛苦的微冷溫度,隱約感覺到身邊有人在交談,以及其他許許多多的雜音。
等她再度從疼痛與窒息感中解放,睜眼后便望進了一雙紫色的眸子。
雖然不曉得為什么一醒來就發(fā)現(xiàn)蒼希在吻她,但殷璃因為方才的痛楚渾身痙攣,現(xiàn)在整個人仍在微微發(fā)抖,根本無力去深入思考這件事。
而接下來所發(fā)生的一切,她也同樣無法反應(yīng)過來,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想起要掙扎。
蒼希一邊小聲地說著抱歉,一邊退去了兩人所有的衣物,然后接下來的一切仿佛順理成章。
在泛著淡淡皂香味的被褥上,在陽光灑落地板,窗外有鳥聲啁啾的小房間里,殷璃規(guī)律晃動的視野漸漸變得清明。
生理上極劇的痛苦,與被死亡掐住脖頸的恐懼漸漸退去,她再度能夠呼吸,也能一如往常開口說話,但殷璃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無法思考,更沒想過要呼叫,面對對方所做的事情,感覺自己并非身在其中,而是是舞臺下觀看著這一幕的局外人。
正在發(fā)生的事情與她無關(guān),而她也無力介入。
就只是看著這一切,從開始,到結(jié)束。
殷璃看著青年在自己身上動作,看著他把熱燙的東西留在她里面,接著溫柔地替她整理和清潔。
蒼希保持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輕柔,在盡可能不碰觸到肌膚的狀況下完成清理,動作與前面發(fā)生的事情產(chǎn)生一種巨大的詭異反差。
因為這實在太奇怪了,結(jié)束時殷璃甚至都困惑了一下是不是該說謝謝。
雖然她沒有說,只是在蒼希做出無法解釋的那些事情之后,像個木偶娃娃一樣,毫無表情和反應(yīng)的盯著他看。
一直到要換上干凈的衣服時,殷璃一把將素白單衣?lián)屃诉^來裹住自己,然后就抱著膝蓋窩在墻角不動了。
蒼希沒有表現(xiàn)出錯愕,也沒有強硬地要替她穿衣,開口的語氣平緩溫柔。
“這次失衡調(diào)解完應(yīng)該至少能維持兩天,你多休養(yǎng)一下,治療師說可能還要吃幾副藥?!?/p>
青年停頓了一會,似乎是由于苦惱而在思索對策,想來他以前也沒有面對過這種狀況,但還是試著想安撫她。
“因為情況緊急,沒來得及征求你同意你意識一直不太清醒,我不確定有沒有弄痛你,如果有的話,我向你道歉?!?/p>
他觀察著少女的反應(yīng),可什么都沒看出來。
“作為賠罪,澕京最近有幾款很受女性歡迎的點心,我都給你帶一點?”
殷璃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整個人仿佛凝固了的活體雕塑。
蒼希拉起落在旁邊的被子想替她披上,思考一會后還是放棄這么做,只是放下窗簾并關(guān)上門,并在離開之前設(shè)置了保暖的法術(shù),以免病中的殷璃再度著涼。
屋內(nèi)僅剩窗簾縫隙透進的微光,四周安靜得只余庭院里傳來的樹葉沙沙聲。
…她不懂,不論哪個地方都不明白。
眼淚在黑暗中無聲地滑過少女臉龐。
一開始是小聲地低泣,到最后,抱著自己這條突然就差點就要失去,突然間又莫名撿回來了的生命,她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