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陸陸續(xù)續(xù)又來了些人物,有些老人做夢都不敢想的,有些是不認(rèn)識的面孔。
比如巷口這邊,先前還來了個自稱來自龍州槐黃縣的李-希圣,跟陳平安是同鄉(xiāng),這又如何?攔。
在那之前,還有個身材魁梧的老道長,身邊有個小跟班,少年模樣的道童。
這倆師徒模樣的道士,鬼鬼祟祟往小巷里邊張望,劉袈能不攔?必須攔啊。
當(dāng)然還有白帝城的那個鄭先生。
虧得老修士見過一連串的“大風(fēng)大浪”了,境界不高,但是修心有成,一顆元嬰道心,磨礪得堅若磐石!
在鄭居中離開后,一老一小,師徒倆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當(dāng)時還是老人開口,“端明啊,你好像有點緊張啊,稱呼鄭先生的時候,好像牙齒打顫了?”
少年沒有反駁什么,只是指了指老人的額頭,“師父,趕緊擦擦汗,下雨呢?!?/p>
今天老人捻起一粒鹽水花生丟入嘴里,說道:“端明啊,你算一算,還有啥大人物沒來咱們這邊點卯了?!?/p>
少年蹲在地上,沒好氣道:“師父,還點卯,你最近有點膨脹了啊,克制一下?!?/p>
老人抿了一口酒,咦了一聲,“來人了。端明,睜大眼睛好了,是不是哪位了不得的山巔高人。”
趙端明轉(zhuǎn)頭一看,是個風(fēng)塵仆仆的青年修士,搖頭道:“不認(rèn)識,反正文廟武廟掛像,都沒有對得上號的?!?/p>
老人哦了一聲,等到少年低頭伸手去抓鹽水花生,竟然一顆都沒剩下。
曾掖站在巷口,拱手心聲道:“五島派曾掖,曾經(jīng)跟隨陳先生在身邊一段時日,陳先生讓我來這邊找劉老仙師和趙小仙師。”
劉袈一聽,心情不錯,陳平安這家伙還算有點數(shù),曉得在京城里邊,自己是罩得住的,所以都讓朋友來這邊主動打招呼了。
打開道場禁制,劉袈站起身,拱手還禮,笑道:“小兄弟進(jìn)來聊?!?/p>
曾掖步入這處白玉道場,按照陳先生在信上的交待,跟老仙師說起了自己這趟京城之行的打算。
趙端明開心得很,建議曾掖來都來了,在名單之外的意遲巷和篪兒街都可以一并逛了,雖說沒啥意思,但是不去一趟終究更沒意思。
劉袈?lián)犴毿柕溃骸霸矗蛩阕≡谀膬???/p>
曾掖就說是那座仙家客棧。
劉袈疑惑道:“這么有錢,跑去那邊開銷了?如今京城都在說那地兒,專殺外鄉(xiāng)修士的豬啊,變著法子坑錢,你可得悠著點。”
趙端明使勁點頭,“曾兄,是真的,聽說以前那邊是門可羅雀的慘淡光景,如今不知怎么的,可了不得,往死里殺豬?!?/p>
曾掖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劉袈說道:“奇了怪了,陳平安上次來京城,他自己也不住那邊啊,怎么把你騙去那邊花冤枉錢,難道是有抽成分紅?”
趙端明小聲道:“不至于吧,陳大哥可是光風(fēng)霽月的讀書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