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別萬年,重見故人。至于是敵是友,好像都不重要了。
謝狗身體前傾,趴在桌上,攤開雙手,“這次醒過來,好像除了小陌,都很陌生。”
封姨笑道:“睡過他了?”
謝狗只是嘿嘿而笑。
————
大驪北境,一座巍峨高山,舊名白岳。
顧璨身邊只帶著道號春宵的侍女,師姑韓俏色已經返回中土白帝城。
在一處官道的路邊行亭,劉羨陽與一個圓臉棉衣的年輕女子,并肩而立,等著顧璨。
劉羨陽瞧著顧璨和那個女子,他也不說話,就是在那邊嘖嘖嘖。
小鼻涕蟲可以啊,果然男人一有錢就變壞,如今出門在外都曉得帶個漂亮女子了,會不會暖被窩?
要知道按照他們家鄉(xiāng)的習俗,只能等兄長完成婚姻大事了,弟弟才能娶妻的。
顧璨都懶得跟劉羨陽說什么,只是望向那個來自蠻荒那輪皓彩的賒月,抱拳笑道:“泥瓶巷顧璨,見過未來嫂子。”
賒月笑道:“我如今化名余倩月,當然你私底下喊我一聲賒月道友也無妨?!?/p>
對顧璨的第一印象不錯,比某人強多了。
那侍女施了個萬福,“奴婢靈驗,見過劉劍仙,賒月姐姐?!?/p>
她當然認得賒月,不過賒月卻不認識這個家鄉(xiāng)晚輩。
劉羨陽笑瞇瞇看了眼自稱靈驗的女子,至于什么根腳,境界,背景,都是無所謂的事情了,抱拳還禮,客客氣氣笑道:“見過靈驗道友,幸會幸會。”
靈驗暫時還不知道輕重利害。
她反而只是覺得劉羨陽比起那個年輕隱官,相處起來,估計會輕松些。
眼前這個龍泉劍宗的年輕宗主,絕對不是一位簡簡單單的玉璞境劍修。
看一眼就足夠了。
顧璨也不廢話,從懷中摸出一只木匣,拋給劉羨陽,以心聲說道:“你交待的事情,辦成了。”
劉羨陽笑容如常,只是接過手木匣,隨意收入袖中,大步流星,伸手一把摟過顧璨的脖子,輕聲笑問道:“費不費勁?”
顧璨沒好氣道:“你別管?!?/p>
在進入白帝城修道之后,顧璨就沒求過那個師父。
這件事,是唯一例外。
沒辦法,劉羨陽威脅他如果不辦成這件事,就別想著給他當伴郎喝喜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