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氣鼓鼓地應(yīng)了一聲。
那婦人干脆在外面大聲道:“侯爺,小主子鬧的厲害,趙娘子也沒法子哄他吃藥,玉姐兒也想父親了,說好幾天沒有見到父親,想出去玩?!?/p>
秦鳶意味不明地勾唇笑了笑,看向顧靖暉,問:“侯爺,您要換了衣裳過去嗎?”
顧靖暉:“……”
最終,顧靖暉還是硬著頭皮道:“我還是去看看,程哥兒以前在我身邊長大,回到京城后和我疏遠了,孩子還小,有些不習(xí)慣……”
秦鳶道,“那侯爺就去吧,侯爺別忘了,明日我要回門。”
她的聲音依舊柔和,卻讓顧靖暉莫名有些慌張:“鳶兒,我會早些回來,你不是整理完了嫁妝,還要交接梧桐苑嗎?我答應(yīng)你的事,不會忘的?;亻T這么重要的日子,我更是記在心里?!?/p>
秦鳶起身,笑著道:“侯爺早去早回?!?/p>
顧靖暉似是松了口氣,點頭道:“好?!?/p>
等顧靖暉走后,秦鳶又坐下,細嚼慢咽。
紅葉一掀簾子,進來道:“小姐,姓趙的這么勾著侯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侯爺?shù)氖裁慈?,那個婆子一看就沒安好心,什么又是想念父親了,又是好久沒有出去玩了,這明明白白就是想讓你和侯爺離心?!?/p>
秦鳶渾不在意,笑道:“你在逗什么樂子,侯爺?shù)男亩疾辉谖疫@里,離什么心?
“趙娘子是他恩人的遺孀,又在塞北朝夕相處,我在侯爺心中哪有他們母子親近。她幾番在我頭上動土,你看侯爺可曾說過什么?!熬退愫顮斆暋⒛樏娑疾辉诤?,非要收了趙娘子,我又能如何,你費心琢磨這個女人,氣的上躥下跳的,到不如幫我好好經(jīng)營嫁妝。”
紅葉恨聲道:“小姐,你也太好脾氣了?!?/p>
秦鳶慢悠悠地道:“快吃飯吧,都快涼了。”
有脾氣能讓她吃好睡好過好還是怎么的?
兩人說話的聲音并不大,但顧靖暉自幼習(xí)武,耳聰目明,雖已走到了院門,卻依舊聽的一清二楚,他黑著臉,袖子里的手緊握成拳,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顧十六以為侯爺忘了什么,就聽見顧侯爺冷聲問:“十六,讓你打聽的事如何了?”
打聽到是打聽了,只是……
顧十六猶豫地看了眼身側(cè)跟著的婆子,道:“稟侯爺,是打聽清楚了,但……”
顧靖暉的臉色更冷了,道:“等回來再講?!?/p>
秦鳶用過了午膳,愜意地小憩了片刻,這才起身重新梳頭,換了衣裳,看看日頭已經(jīng)偏斜,她問:“嫁妝都已經(jīng)入庫了嗎?”
翠茗道:“已經(jīng)造冊入庫了,守庫房的老胡和我對了冊子,畫了押?!?/p>
“嗯,”秦鳶問:“侯爺可曾回來,或者可曾帶信回來?”
翠茗嘟著嘴道:“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