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清晨的陽光透過新糊的窗戶紙灑進屋內,趙興邦踩著梯子,小心翼翼地修補著屋頂?shù)穆┒础:顾樦念~頭滑落,滴在下面的王玉蘭剛擦干凈的地板上。
"哎呀!"王玉蘭驚呼一聲,連忙用抹布擦掉那滴汗?jié)n,仰頭嗔怪道,"你小心點,別摔著了!"
趙興邦低頭沖她笑笑:"沒事,馬上就補好了。"他熟練地將最后一塊木板釘牢,又抹上一層泥漿,"這下雨天再也不怕漏雨了。"
王玉蘭站在下面,雙手叉腰打量著煥然一新的屋頂,眼中滿是欣喜。她轉身拿起掃帚,開始清掃地上的木屑和塵土。雖然屋子依舊簡陋,但經過兩人的精心打理,已經煥發(fā)出不一樣的光彩。
墻角擺著一束剛采來的野菊花,嫩黃的花朵在粗瓷瓶里綻放,為這個破舊的小屋增添了幾分生氣。王玉蘭擦了擦額頭的汗,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床鋪整齊,地面干凈,就連那個瘸腿的桌子也被她用碎布墊平了。
"這才像個家"她輕聲自語,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嘀咕什么呢?"趙興邦從梯子上跳下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王玉蘭臉一紅,連忙遞過一碗涼開水:"沒沒什么。你喝點水,歇會兒吧。"
趙興邦接過碗一飲而盡,正要說話,院墻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冷哼。
"哼!傻姑娘跳進火坑還這么高興!"
劉婆婆扒在墻頭,花白頭發(fā)支棱著,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們的小屋。但她的目光掃過修補好的屋頂和新?lián)Q的門窗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
王玉蘭已經習慣了老太太的說話方式,笑著打招呼:"婆婆早??!"
"早什么早!太陽都曬屁股了!"劉婆婆撇撇嘴,突然從墻那邊推過來一捆干柴,"拿著!占地方!"
趙興邦連忙接過那捆扎得整整齊齊的柴火。這哪是什么占地方的廢柴,分明是精心挑選的硬木柴,燒起來又旺又耐燒。
"謝謝婆婆。"趙興邦真誠地說道。
"謝什么謝!"劉婆婆瞪了他一眼,"有這功夫砍柴,不如想想怎么賺錢!這么漂亮的媳婦,跟著你喝西北風啊?"
王玉蘭忍不住笑出聲:"婆婆,我們挺好的"
"好什么好!"劉婆婆又瞪了王玉蘭一眼,卻從懷里掏出個小布包扔過來,"拿著!我腌的咸菜,齁死人了,我新嘗試的做了一次,難吃死了,你們年輕人愛吃這種重口的!"
說完,她不等道謝就縮回了腦袋,留給趙興邦和王玉蘭的,只剩下隔壁傳來一陣嘟嘟囔囔的抱怨聲。
王玉蘭捧著那包咸菜,眼睛亮晶晶的:"劉婆婆人真好"
趙興邦笑著點頭:"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習慣了,就挺不錯的。"
可惜,前世的自己,看清這件事看穿的太晚了,不過沒關系,他這邊也不能總靠著劉婆婆,之后也要努力賺錢啊。
收拾完屋子,趙興邦扛著鋤頭去了分到的那三畝鹽堿地。這塊地位于村西頭最貧瘠的地方,土質發(fā)白,踩上去嘎吱作響,連雜草都長得稀稀拉拉。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土搓了搓,指尖傳來粗糙的觸感和微微的咸澀。這樣的地,種普通莊稼確實不行,但他早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