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國猶豫了一下:"這這要是讓人發(fā)現(xiàn)了"
"慫貨!"張翠花掐了他一把,指甲深深陷進他胳膊的肉里,"明天就說遭了蟲害,他能拿我們怎么樣?再說了,誰會懷疑到咱們頭上?"
趙建國咽了口唾沫,手心全是汗。他蹲下身,手指顫抖著摸向一株甜菜苗。肥厚的葉片觸感冰涼,在他手中微微顫動。
"快點!磨蹭什么呢!"張翠花催促道,自己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抓住一株棉花苗,用力一拔——
"咔嚓"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兩人同時僵住了,屏住呼吸聽著周圍的動靜。
過了好一會兒,確定沒人被驚醒,張翠花才松了口氣,惡狠狠地繼續(xù)她的破壞行動:"看我不把這些都——"
她的話還沒說完,趙建國突然腳下一絆,"哎呀"一聲摔進了田埂邊的水溝里。
"蠢貨!"張翠花氣得直跺腳,伸手去拉他,"你搞什么——"
就在這一瞬間,"叮里哐啷"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在夜空中炸開!那些空罐頭瓶相互碰撞,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宛若一陣陣響動的鞭炮一樣,帶動那面銅鑼發(fā)出"咣"的一聲轟鳴,在寂靜的夜里如同驚雷!
"怎么回事?!"張翠花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慘白。
趙建國手忙腳亂地想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一條腿被細繩纏住了。他越是掙扎,那些罐頭瓶就碰撞得越厲害,銅鑼更是響個不停。
"快解開!快解開!"張翠花尖叫著撲過來,想要幫忙,卻不小心踩中了另一根細繩。
更多的罐頭瓶加入了這場"交響樂",銅鑼聲、碰撞聲此起彼伏,在靜謐的夜晚傳出去老遠。
村里的狗最先被驚醒,此起彼伏地狂吠起來。接著是一戶戶人家的燈陸續(xù)亮起,窗戶上映出人影晃動。
"誰???大半夜的!"
"是不是進賊了?"
"聽聲音像是從西頭地里傳來的"
張翠花和趙建國徹底慌了神。他們手忙腳亂地想要解開腳上的繩子,卻越纏越緊。銅鑼每響一聲,他們的心就跟著顫一下。
"完了完了"趙建國面如土色,嘴唇哆嗦著,"這下全完了"
張翠花還想做最后的掙扎,她抓起一塊土疙瘩砸向那面銅鑼,想讓它安靜下來。誰知這一砸非但沒讓鑼聲停止,反而引發(fā)了更大的動靜——土塊砸偏了,擊中了旁邊的一排罐頭瓶,發(fā)出更加震耳欲聾的聲響。
這一刻,趙建國和張翠花心中都在罵娘,那天殺的趙興邦,到底在這里埋了多少個土豆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