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急診!必須現(xiàn)在做!”陳莫聲音陡然拔高,震得玻璃都嗡嗡作響,“我再說一遍,立刻、馬上出結果!”
史云彬嗤笑一聲,三角眼斜睨著旁邊的于小洋,露出不懷好意的笑:“想加急也可以啊,除非讓于小洋求我,晚上單獨請我吃頓飯、唱個歌,這事好辦。”
他故意把“單獨”兩個字咬得很重,還朝于小洋拋了個媚眼,“小洋啊,只要你把史哥伺候舒服了,別說一份報告,以后你們科室的所有檢查我都優(yōu)先安排?!?/p>
“你做夢!”陳莫怒喝,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周圍的檢驗人員們紛紛低下頭,有人飛快地交換眼神,手指在鍵盤上胡亂敲擊著卻沒看屏幕。
靠窗的年輕女檢驗師皺緊眉頭,悄悄將病歷本往懷里攏了攏;
戴眼鏡的男醫(yī)生推了推眼鏡,假裝專注地調試儀器,耳朵卻豎得老高;
最角落的老檢驗員嘆了口氣,手里的移液槍停在半空,顯然對史云彬的做派早已習以為常。
史云彬反而得意起來,故意提高音量,讓周圍的人都能聽見:“陳主任別裝正經了,誰不知道于小洋一個普通學歷能進甘臺一院,背后沒被潛規(guī)則誰信?裝什么清純玉女?當初要不是我……”
“你胡說!”于小洋猛地往前沖了半步,聲音因為過度激動而尖銳顫抖,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白大褂前襟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漬。
她胸口劇烈起伏,單薄的肩膀控制不住地發(fā)抖,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原本泛紅的臉頰此刻漲得通紅,耳根卻氣得發(fā)紫,眼眶紅腫得像要滴血,淚水模糊了視線,卻依舊死死瞪著史云彬,眼底既有被污蔑的屈辱,又有無法辯駁的委屈。
“我當年考進醫(yī)院時筆試面試都是第一!”她哽咽著反駁,聲音因為哭泣而斷斷續(xù)續(xù),“是你仗著是主任屢次騷擾我,被我當眾拒絕后懷恨在心!現(xiàn)在又在這里造謠污蔑我!”
說到激動處,她的身體晃了晃,不得不扶住身后的操作臺才能站穩(wěn),胸口憋悶得像是有巨石壓著,喉嚨又疼又癢,卻倔強地不肯再掉一滴淚,只是死死咬著下唇,直到嘗到淡淡的血腥味。
周圍檢驗人員投來的異樣目光像針一樣扎在她身上,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卻又強迫自己挺直脊背,不能在這種人面前示弱。
年輕女檢驗師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又被旁邊的同事拉住,兩人低頭小聲爭執(zhí);
戴眼鏡的男醫(yī)生鏡片反光,看不清表情,卻悄悄打開了手機錄音;
老檢驗員重重放下移液槍,液體濺出幾滴在實驗臺上,他卻渾然不覺。
“啪!”話未說完,陳莫的巴掌已經帶著風聲狠狠煽在史云彬臉上。
光頭男人慘叫著倒地,鼻血瞬間涌出,染紅了白大褂的領口。
周圍的檢驗人員嚇得紛紛起身,卻沒人敢上前。
陳莫上前一步,抬腳踩在史云彬的胸口,眼神狠戾如冰:“你再說一遍試試!”
史云彬被踩得喘不過氣,卻依舊嘴硬:“陳莫你敢打人?我要投訴你!我姐夫可是衛(wèi)生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