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攫住了裴時晏殘存的理智。他不能待在這里!這是個陷阱!
他掙扎著挪到床邊,伸手想要推醒那個女人,聲音沙啞而急切:“喂!醒醒!你快走……打電話……報警……”
然而,他的觸碰仿佛點(diǎn)燃了什么。
床上的女人發(fā)出一聲模糊而嬌軟的嚶嚀,非但沒有醒來,反而像藤蔓一樣,無意識地纏了上來。
她身上冰涼柔軟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對于此刻如火焚身的裴時晏來說,無異于久旱逢甘霖。
那被他強(qiáng)行壓制的藥效,在這一刻如同決堤的洪水,徹底沖垮了他搖搖欲墜的意志防線。
殘存的理智在咆哮著危險,但身體卻背叛了他,貪婪地渴望那一點(diǎn)清涼的慰藉。
“不……不行……”他試圖抗拒,聲音卻微弱得連自己都聽不清。
女人的手臂柔軟卻有力地環(huán)上了他的脖頸,溫?zé)岬臍庀⒎鬟^他的耳畔,帶著那奇異的甜香,如同最致命的誘惑。
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臉,只能感受到那滾燙的、同樣被欲望支配的軀體。
最后一絲清明湮滅。
他低吼一聲,如同被困的野獸,再也無法控制自己,遵循著最原始的本能,狠狠地回抱住那具柔軟的身體,覆了上去……
黑暗中,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模糊的呻吟,和衣物摩擦的窸窣聲響。
意識浮浮沉沉,一切都變得混沌而不真實(shí),只有身體的本能在瘋狂叫囂、糾纏、沉淪……
“嗬!”
裴時晏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胸口劇烈起伏,額頭上布滿了冰冷的汗珠,睡衣早已被汗水浸透,緊緊貼在皮膚上。
窗外,天光微熹,清晨的涼意透過窗戶縫隙鉆進(jìn)來,讓他打了個寒顫。
又是這個夢。
這個糾纏了他好幾年的夢。每一次,都止步于那最混沌、最失控的邊緣,然后他便會驚醒,留下滿心的燥郁、空虛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負(fù)罪感。
他一直以為,這只是那場車禍后,大腦受損區(qū)域產(chǎn)生的某種混亂的、帶有象征意義的夢境,是壓力與潛意識結(jié)合的產(chǎn)物。
可是……
他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臉,試圖驅(qū)散夢境的余韻,但心臟卻跳得又快又亂。
那張臉……江晚檸的臉……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與夢中那個始終模糊不清、只有溫?zé)嵊|感和微弱呻吟的女人身影,嚴(yán)絲合縫地重疊在了一起!
曾經(jīng)他無比確信那只是夢境。但現(xiàn)在,他不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