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往外走,“備馬!”
……
“姑娘……”芯蕊朝窗外探頭,眼見著已經(jīng)出了城門,“再有一個時辰城門便要關(guān)了,咱們趕得及回來嗎?”
“趕不及就明日一早再回,”蕭華臻掀開冪籬,“都督府的人正午才來,我們趕著都督府的人到之前,回到重華苑就無礙?!?/p>
“萬一被夫人發(fā)現(xiàn)姑娘一夜未歸,會不會拿此事做文章?”
蕭華臻沒有說話,她已經(jīng)無暇去想竇氏會如何,她眼下只想快些到十里莊,見到那個接生婆子。
馬車跑得飛快,可路似乎越來越顛簸,芯蕊一時沒坐穩(wěn),差點(diǎn)從凳上滑落。
“怎么駕的車?”擔(dān)心蕭華臻不適,芯蕊氣得開始斥罵驅(qū)車的馬夫,“駕穩(wěn)些!”
“去十里莊的路是官道……”蕭華臻緩緩抬起眸子。
芯蕊立時撩開車簾,外頭盡是崎嶇不平的野路和山坳,她嚇得張大了嘴:
“停車!快停車!走錯路了!”
馬車倏然停下。
“走錯路了!”芯蕊還以為車夫聽到了她的話,焦急道,“往回趕,我們要去十里莊!”
可外頭除了冷風(fēng)呼嘯,什么聲音都沒有。
芯蕊驟然白了臉。
蕭華臻匆匆往外看了一眼。
“姑娘……”
“別出聲!”
蕭華臻悄聲道,“只怕我們真的中計了……”
外頭忽然傳來幾聲獰笑,在寂靜的山坳中,格外刺耳恐怖。
“小娘子——”有人故意拉長了語調(diào),語氣齷齪又興奮,“是不是迷路了?別怕,哥哥們都在這兒呢,快下來,哥哥們送你回家!”
芯蕊霎時捂住嘴,眼淚無聲滑落。
蕭華臻一把扯下礙事的冪籬丟到一旁,又握了握芯蕊的手,嚴(yán)肅囑咐,“好好待在車上,我不叫你,不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