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華臻的笑容緩緩消失在唇邊,抬起手來重重在桌上拍了一下。
“我前些時日來探看祖母之時,便知道她吃的藥中有安神助眠的草藥?!?/p>
“她若睡前吃了藥,又怎么可能會中途醒來再喝什么安神茶?!若是起來要了安神茶,又怎么可能睡前吃了藥?”
“你一時說沒吃藥一時又說吃了,一時說一覺睡到了天亮,一時又說三更末起來做了安神茶?!?/p>
“前言不搭后語,顛三倒四竟然沒一句實話!如此心虛扯謊,難不成……”
“就是你們兩個下的黑手,想要謀害老太太?!”
她臉上原先的溫柔和氣此刻蕩然無存,周身緩緩被鋒利冰冷的氣息覆蓋。
重陽已經(jīng)嚇破了膽,此刻虛軟地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端午噙著淚,使勁地朝著蕭華臻搖頭。
“大姑娘,我們從小被選在老太太身邊伺候,老太太對我們極好,我們怎么可能做得出謀害老太太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情!”
她跪下扯住蕭華臻的裙擺,“姑娘!奴婢不知死活托句大,姑娘您是和我們一起長大的,這么多年來您看在眼里,我和重陽的脾氣秉性您是最清楚不過的!”
蕭華臻驀地抓住她的手。
“就是因為這層情分,所以,我才求情讓你們回來,可你們呢?”
她哽咽著,一手指向內間老太太的臥榻。
“祖母病得這樣重,你們卻還誆我,騙我,連她是如何病倒的實情都不肯告訴我!若再耽擱下去,你們是真想看著祖母去死嗎?!”
端午抽噎著搖頭,“姑娘,不會的,老太太不會死的……”
蕭華臻聽到這話,瞬間蹲下身子與她對視。
“你為什么如此篤定?你都知道些什么?事到如今,你還要瞞我嗎?”
端午渾身一震,下意識回頭看向門外。
“我……我……”
她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狠狠地將頭磕得鮮血橫流。
蕭華臻不忍再看下去,將人攙扶起來,拿手帕替她擦去臉上的鮮血。
端午卻握住她的手,苦苦哀求,“求姑娘別再問了,我們是真的不能說……”
“我與重陽,雖然無父無母,但我們是秦媽媽一手拉扯大的?!?/p>
淚水與血水混雜在一起,模糊了她本來清麗的小臉。
“我們……我們不能不顧秦媽媽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