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響起一個怯怯的聲音,是余璉。
她走上前跪下,“昨夜我與蕭家姐姐一同從湯姐姐房里出來,她牽著我的手,臨別時還與我執(zhí)著雙手話別,我記得清楚,她昨日穿的窄袖,袖中……并無異物。”
蕭華臻訝然。
她昨夜碰都沒碰過余璉的手。
可她為何愿意這時候站出來幫自己?
無論如何,總歸她也算有了人證。
“嬤嬤,”她跪到余璉身旁,“華臻千真萬確不曾做過盜竊之事,何況那梳篦更是在二妹妹房中尋到。只是華臻有一處不解,為什么湯家妹妹要說,自己瞧見了我袖中藏著東西?”
高嬤嬤冷笑一聲,并沒有說話,只是揮了揮手,示意人取來長凳與板子。
這是……要嚴刑逼問了?!
湯疏紅瞬間攥緊自家姐姐的手,小臉嚇得慘白,隨后得了湯晚棠一個眼神示意。
此時最重要的已經(jīng)不是栽贓蕭華臻了,是要趕緊將她們姐妹倆從這事兒里摘出來!
她即刻低下頭,囁嚅道:“嬤嬤,昨夜房中燭火昏暗……我一時瞧花了眼也不是不可能……”
瞧花了眼?放屁!那東西明明就是你親手放到蕭華臻房里的!
蕭華綺怒火攻心,可明知真相,也知道自己不能說。
贓物就在她房中,此時她說了真相,眾人只會覺得她是情急之下胡亂攀咬,就算高嬤嬤信了,她也要落個知情不報的罪名!
一時間拿湯家姐妹沒辦法的蕭華綺,怒意瞬間聚集到蕭華臻身上。
都怪蕭華臻!一定是她將那破梳篦放到自己房里!否則她又怎么會被扯下這攤臟水!
她連帶著對為蕭華臻說話的余璉也深惡痛絕。
“嬤嬤,余璉一個身份卑賤的庶女,最是容易收買,她如若真的知情,方才怎么不早說?”
分明就是蕭華臻擔心沒能成功栽贓她,這才串通了余璉來補上這最后一擊!
余璉瞬間就紅了眼眶,她聲音極低,伴著啜泣聲險些讓人聽不見,“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夠了!都給我住嘴!”
高嬤嬤冷聲一斥,終止了幾人七嘴八舌你哭我喊的畫面。
“來人,湯疏紅犯口舌之過,掌嘴二十,與湯晚棠、余璉一起關(guān)入后殿,罰三日禁閉!”
眾人目瞪口呆。
這時候怎么罰起她們兩個來了?不該找出罪魁禍首才是?
高嬤嬤并不解釋,繼續(xù)厲聲道:“蕭華綺在行宮之中盜竊,又意圖栽贓陷害她人,人贓并獲,數(shù)罪并罰,杖責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