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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巖小說>京夜欲雪 > 第49章 房子(第2頁)

            第49章 房子(第2頁)

            反正柳少雨也不是第一次這么看她。

            “我不想見到你。”

            決絕的話就像一把刀子插在柳少雨的心頭。

            窗前的蕾絲窗簾泛黃,復(fù)古的法式臺(tái)燈蒙上了灰塵。

            屋里的燈是昏黃的顏色,朦朧地在柳少雨的眼睛前面遮擋住。她最近眼神不好,靠屏幕很近,用力眨眼,似乎不太能相信這樣的話。

            眼角的皺紋更深了一點(diǎn),手機(jī)背光沒有為她那張遲暮的美人面添半分顏色,反而是青白的冷光冷硬地從她下巴往上打,老舊的小洋樓里,鬼氣森森的。

            柳少雨手邊的病歷本揉皺了,好像被誰用力捏成一團(tuán),又再展開。

            “蓁蓁,你怎么會(huì)這樣說話?我把你慣成什么樣了?……好吧就算是都怪我,媽媽這回真的不成了,你別說氣話了?!?/p>

            她把語音發(fā)出去,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可是,那個(gè)遠(yuǎn)在京市的不孝女沒有回復(fù)她。

            柳少雨舉起手機(jī),把病歷拍照過去。

            “這次是真的啊,蓁蓁,你不能不管媽媽,你那個(gè)死鬼爹根本沒管過你,是我把你拉扯大的。為了你,我吃了多少苦,我甚至沒有再嫁人,你怨我,我心里怎么會(huì)不苦呢?小宛的死,我都不怪你了……可是你怎么能不管我?”

            她真的擠出了眼淚,不知道是真的因?yàn)槿~蓁蓁的無情而哭,還是因?yàn)橄肫鹆巳~連宛。

            小宛那樣好,玉雪聰明的女孩乖巧,眼睛水汪汪地瞧著她。她常做夢,想起來的就是那樣的小宛。她和葉蓁蓁不同,小小年紀(jì)就那么懂事,懂得幫她做家務(wù),在學(xué)校的成績也從來沒掉出前三名。

            人人都說,生了那樣好的孩子,是柳少雨的福氣。她也那么想。

            可是那孩子死了,民警都講她是自己劃了手腕。在她不在家的時(shí)候,把自己關(guān)在了房間里。偏偏葉蓁蓁就不知道,隔著一層樓,她怎么能無知覺地,任妹妹就那樣死了?

            小宛死了,連帶著柳少雨的心也死了。她怨恨葉蓁蓁,怨恨她沒看好妹妹,又或者小宛就是葉蓁蓁害死的。

            最傷心的時(shí)候,柳少雨什么狠話都說過。

            無數(shù)次,她看著葉蓁蓁的臉,想,要是死的是蓁蓁就好了。

            小宛是她的命,葉蓁蓁不是。

            柳少雨對于葉蓁蓁小時(shí)候的印象太模糊了,只記得她叛逆,從小就會(huì)跟人打架,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起,和壞學(xué)生混在一起,那孩子像是惡魔,有一雙冷漠的盯著母親的眼睛。

            她打過,罵過,葉蓁蓁不服氣。

            柳少雨不明白,自己有什么虧欠了她,生下她,教養(yǎng)她,那些事都那么難,為什么她不肯體諒自己一點(diǎn)?為什么她變成了這個(gè)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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