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阿姑走之前交給我一封書信,說將這信交給來尋她的人,然后就……就走了……”
呼延吉沉出一口氣:“沒說其他的?”
“沒……沒有……”
呼延吉微微瞇起眼,面上的表情像是靜止了一般。
安靜的殿中響起一聲輕嘆,不是別人正是朵氏:“到底是外族人,心不在這片地界上,關是關不住的,大王對那婢子如此厚待,無論去哪里都讓她隨侍,就這樣,亦是不知足,不知感恩,就算留住了人,亦是留不住心,既然強留不住便讓她去罷?!?/p>
轉而又道:“不若妾讓宮人買辦幾個大梁女婢入宮伺候,那一個就算了罷?!?/p>
呼延吉看向朵氏,語調(diào)輕飄:“夫人就那般肯定她是留書逃走的?”
朵氏扯起唇角笑了笑:“那店伙計不是說那婢子留有書信么?”
呼延吉倏忽一笑,腔子里帶了一點點不易察覺的偏袒:“夫人想錯了,本王的丫頭并未逃走?!?/p>
“可……那書信……”
“那信里寫著她要去定州城尋我,這才留了書信?!?/p>
丹增上前緩和笑道:“正是,這宮婢一心惦著大王,便留了書信與老奴,實是報述她獨身去定州之事?!?/p>
朵氏一時接不上話,看了眼殿中跪著的幾人,努力讓自己不動聲色,訕笑道:“倒是我多心了,難得她有一顆奉上的心?!?/p>
“夫人若是無事,退下罷?!焙粞蛹f道。
朵氏睛目一霎,緩緩起身,向呼延吉施過一禮,朝殿外行去,走到門首之時,側頭看了眼那店伙計,最后跨過門檻遠去了。
朵氏先是慢慢走著,然后越走越急,走出一段距離后驟然停下,叫萊拉上前。
“都封過口了?”
萊拉低聲道:“大妃放心,不會有事的,怎么樣也牽扯不到咱們這邊?!?/p>
“就怕大王對我起疑?!?/p>
“您多慮了,依婢子看,王不過是不想讓此事傳知更多人知曉,王殿女奴留書逃跑,畢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這才另找由頭遮蓋。”
朵氏沉吟片刻,點頭道:“你說的有理?!迸松钗豢跉?,緩下聲調(diào),“剛才是我冒失了,不該開口?!?/p>
萊拉攙著朵氏往前行去:“左右那賤婢已死,也就沒什么可憂心的了,大王那邊不過是對外做做樣子,屆時會以人走丟為由,了結此事?!?/p>
朵氏點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