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她已經(jīng)不想跟這個男人多廢一句話了。直接胡亂地點頭。滿臉附和,
“啊,對對對,啊,是是是,太子殿下說的都對,那位莫小姑娘竟然這么單純,這么美好,這么無辜,你去找她就好了,何必來這里礙我的眼?”
對面沉默了下來。
空氣在這一瞬間凝固。慕辭似乎被江漫雪這一番話氣得不輕,渾身肌肉緊繃,止不住的顫抖。那眼神如同鋒利的刀子一般,“刷刷刷”地往江漫雪身上戳。
渾身不停地往外冒冷氣。
江漫雪感覺渾身冰冷,頭皮發(fā)麻。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這一次她沒有退縮。而是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這不是他們的第一次對視。
以前的每一次對視,江漫雪眼里總是含情脈脈的,充斥著無盡的快要溢出來的愛意??蛇@一次,那雙精致明亮,黑葡萄一般的翦水秋瞳只剩下刀光劍影。
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冰冷,冷到慕辭心里止不住的發(fā)寒。
心里有個聲音一遍遍的告訴他,江漫雪這一次是真的不要他了。
“所以,和離書真的是你做的?”
“什么?”
這件事若是承認了,那以慕辭的驕傲,定是無法善了。且嚴(yán)格來講,這也算欺君之罪。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江漫雪絕對不會傻乎乎地承認。反正慕辭又沒有證據(jù)。
慕辭氣笑了。
冷冷地將影一找來的那份印刷出來的和離書,重重地拍在江漫雪面前的桌案上。
“哐當(dāng)”一聲,桌上的茶具被震得跳起,又落回原地。里面的茶水溢出來,隨著桌面蜿蜒流下,撒在干凈的車廂里,瞬間,車廂鋪著的嶄新潔白的波斯地毯濕了一片,橘黃色的茶漬迅速暈染開來。
江漫雪看著這一切,只覺一股血液直沖腦門,心里別提多肉疼了。
那可是價值不菲的波斯地毯,一年只進貢幾條,若不是管家堅持,她壓根舍不得拿來用。誰知才用第一天,竟然就這么被慕辭給糟蹋了。
“都已經(jīng)到這份兒上了,你還要在孤面前演戲嗎?江漫雪,你還有沒有心?”
江漫雪心想,她若是沒心,上一世就不會死那么慘了。還連累了那個可憐的孩子……每次一想起那個孩子,江漫雪一顆心就像被無數(shù)根綿密的細針不停地扎來扎去,痛得她無法呼吸。
慕辭還在義憤填膺,
“你捫心自問,這一年多以來,孤對你不好嗎????孤就差將一整顆心都捧給你了,你還要孤怎樣?”
“你仔細想想,孤什么好東西都緊著你。整個慕國,誰人不知孤寵你,愛你到了骨子里??赡隳兀磕憔褪沁@樣回報孤的?”
江漫雪只覺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她冷冷的迎上慕辭憤怒的眼神,一字一頓,眼里滿是怨毒,聲音如同地獄里索命的惡鬼一般,無比凄厲。
“你寵我。所以在我難產(chǎn),還未脫離危險期時,就迫不及待地撇下我,將別的女人接進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