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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趙老太一個電話，趙大剛首富夢當(dāng)場干碎（第2頁）

趙大剛的笑容僵在臉上：“媽？”

“我問你一件事，你老老實實回答我。你覺得，現(xiàn)在紅星市那些捧著你的人，敬的是你趙大剛，還是敬的你惹不起的麻煩？”

“我……我……”他張著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引以為傲的“人脈”和“面子”，被母親一句話，就戳穿了那層虛偽的外衣，露出了里面令人恐懼的真相。

他們敬的，不是他趙大剛。

他們怕的，是那個能讓沈匯吃癟的、看不見的力量。

“媽……我錯了。”趙大剛的聲音艱澀，剛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電話那頭，趙淑芬沉默了片刻，平復(fù)一下自己的情緒。

“小麗在你旁邊嗎？讓她接電話?！?/p>

趙小麗接過電話，聲音有些哽咽：“媽?！?/p>

“小麗，你跟媽說實話，店里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趙小麗深吸一口氣，將哥哥這兩天的所作所為，以及那些不切實際的訂單，一五一十地全部說了出來。她沒有添油加醋，只是陳述事實。

“……哥他簽了太多單子，我們根本沒能力完成。媽，我覺得這樣下去，我們不是在往上走，是在懸崖邊上跳舞?！壁w小麗最后用賬本上的數(shù)據(jù)，向母親證明了這種靠“人情”和“威懾”得來的生意，是利潤極低、風(fēng)險巨大的空中樓閣。

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媽，我覺得，我們必須放棄大部分虛假的‘大訂單’，回歸零售的本質(zhì)。利用這波名氣，踏踏實實地服務(wù)好每一個普通顧客，建立我們趙氏百貨自己的品牌和口碑，這才是長久之計?！?/p>

電話那頭，趙淑芬的聲音終于緩和了一些：“小麗，你長大了，想得比你哥周全?！?/p>

她肯定了小女兒的看法，隨即話鋒一轉(zhuǎn)，給出了最終的解決方案。

“你哥有句話說對了一半，別人怕我們，是危機(jī)，也是機(jī)會。別人怕我們，我們就更要和氣生財，不能仗勢欺人?！?/p>

“你現(xiàn)在就去，把那些亂七八糟不靠譜的單子，全都給我推了。就一個理由，貨源緊張，南邊的貨暫時過不來，我們要優(yōu)先滿足紅星市老百姓的日常零售需求。姿態(tài)要做足，要客氣，要跟每個人都說抱歉?！?/p>

“然后，你和你哥一起，從那些單子里，選一兩家。記住，要選真正有實力、信譽(yù)好、真心想做生意的單位。告訴他們，我們的貨雖然緊張，但為了表示誠意，可以專門為他們勻出一批。拿出我們最好的貨，認(rèn)認(rèn)真真地跟人合作一次。價格要公道，服務(wù)要周到。”

“媽的意思是……”趙小麗立刻明白了。

“對?！壁w淑芬的聲音沉穩(wěn)而有力，“我們要把別人敬畏的虛名，扎扎實實地變成一兩筆能賺錢、能立口碑的實利。這才是做生意?！?/p>

電話掛斷了。

趙大剛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羞愧、不甘、后怕、慶幸……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良久，他抬起頭，看著桌上那堆被他視為“首富基石”的訂單，第一次覺得它們無比燙手。

他站起身，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是鐵路段那份虧本的福利單。他走到電話機(jī)旁，深吸一口氣，撥通了對方的號碼。

“喂，是……是劉段長嗎？我是趙氏百貨的趙大剛……對，對，是我。有個事，我得跟您說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