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師傅拉開一把椅子,示意趙小麗坐下,又親自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他捧著茶杯,手還有些微微發(fā)抖。
“小麗,我……我就是個做衣服的,嘴笨。”
“剛才,你說的那些,什么股份,什么一票否決權(quán),還有什么首席技術(shù)顧問……”
“我聽不太懂。”
“但是我聽懂了一件事?!?/p>
齊師傅抬起頭,看著趙小麗。
“你把我們這些做手藝的人,當(dāng)人看?!?/p>
“不是廠里可以隨便調(diào)來調(diào)去的零件,也不是可以被呼來喝去的工具?!?/p>
可趙小麗不一樣。
她拒絕了陳老板要把他“調(diào)走”的提議。
她說,他是工作室的靈魂,是財富。
這份肯定,比給他“總工程師”的頭銜,比給他南廣城最高的薪水,更讓他覺得滾燙。
趙小麗捧著茶杯,靜靜地聽著。
“我媽常說一句話?!彼従忛_口,“她說,做生意,最要緊的,是人心?!?/p>
“機器壞了可以修,可以換。廠房舊了可以蓋新的?!?/p>
“但人心要是散了,就什么都沒了?!?/p>
“齊師傅,我們工作室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一窮二白。唯一的家當(dāng),就是您,還有您這門手藝?!?/p>
“我守著您,就是在守著我們工作室的根?!?/p>
齊師傅的眼眶,又一次濕潤了。
他猛地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像是喝酒一樣。
“好!說得好!”
他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上。
“小麗,以后,我這條命,我這雙手,就交給你了!”
“只要我老齊還能動一天,這‘星空紗’的技術(shù),就絕對出不了任何岔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