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后娘娘搖了搖頭,
“云丫頭親手送來的,怎么會不喜歡?比起這個,云丫頭今日的表現,才更加讓哀家刮目相看啊,若不是阿真告訴哀家,哀家還真不知道,我們那個喜歡哭鼻子的云丫頭,如今也變得這么厲害啦,對著外界的風波,栽贓陷害,都能有理有據的反駁回去,云丫頭啊,你長大了啊。”
云清漪跪坐在太后面前,阿真姑姑眼疾手快的搬來了一個蒲團軟墊,墊在了云清漪的腿下,
“太后娘娘,是臣女無能,竟然沒有發(fā)現手底下竟然有宮女心懷不軌,然后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還請?zhí)竽锬飳捜莩寂?/p>
云清漪毫無負擔的在太后娘娘身邊撒著嬌,她似乎都忘了那個背叛的宮女,此刻還在外頭跪著,沒有人管她,也沒有人搭理她,任由小金她一個人,趴跪在那個位置,從一開始的堅定不移的磕頭到現在的搖搖欲墜,許多暗地里偷偷打量的宮人們,還是有所發(fā)現的。
“這有什么寬不寬容的,你這丫頭啊,就是心眼子多,不過心眼多才好啊,不容易上當受騙?!?/p>
聽著太后娘娘的話,云清漪眨了眨眼睛,總覺得太后娘娘意有所指,她想了想,臉頰蹭上太后娘娘的膝蓋,
一些沒有梳上去的頭發(fā)散落下來,落到太后娘娘的腿上,太后伸出手來摸一摸,發(fā)出疑問,
“怎么頭發(fā)卻還是有些濕潤的?沒有擦干么?”
“太后娘娘喚臣女過來,臣女想早點見到太后娘娘,是故梳洗完很快就過來了,倒是沒有將頭發(fā)擦的太干……不過也差不多了?!?/p>
“你這孩子,我這里又沒有什么急事,只是想叫你過來說說話,你自可擦干了透徹了再來便是,急什么,你這孩子……阿真,拿張干燥帕子來?!?/p>
“嗯…?”
云清漪意識到太后娘娘想做什么的時候,騰的一下就將自己的腦袋給支撐起來了,想要離開的時候,卻被太后娘娘毋庸置疑的力道給重新摁了回去。
“怕什么,剛剛在孫太妃那個老貨面前還能那么硬氣么,出言頂撞,威脅賄賂,還有你什么不敢干的?現在叫你躺在哀家腿上,你倒是怕了?!?/p>
聞言,云清漪倒是不敢再亂動了,只能輕輕笑一笑,然后說了句“多謝太后娘娘?!?/p>
手里拿到干燥的帕子,阿真還猶豫了一下問是否需要她來替云小姐擦拭頭發(fā),卻被太后娘娘一下子揮手給輕輕推開了兩步,
“你們一個二個的是干嘛,云丫頭那是想云家當代唯一的一個丫頭,哀家多疼她些都不行嘛?光按照輩分來說,云丫頭還得喊哀家一聲姨奶奶,喊當今陛下一句表舅呢…”
太后娘娘的手指保養(yǎng)得當,雖然年紀大了看著皮膚有些松弛,一雙手卻還是筆直漂亮,
她拿著干燥的帕子,正仔細的將云清漪烏黑的頭發(fā),撈起來一些細細的擦拭干,爭取再干燥一些,
對于太后娘娘的話,云清漪可沒有接話,
在得知了那些關于東猶國的幕后真相,她一時之間,竟然也對當今陛下,有了些許的惶恐,
而如今太后娘娘則這么親近的跟她攀算著親戚關系……
要知道,皇室宗親之間,親戚關系幾乎等于沒有關系。
云清漪笑了笑,臉色卻并沒有多少溫度,
太后娘娘察覺了這一點,將手上擦干的一縷頭發(fā)又換了一撮,捂進帕子里的時候,云清漪聽到了除了帕子摩擦頭發(fā)的沙沙聲以外,還有太后娘娘輕聲的問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