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皇帝。
云清漪幾乎要笑出來了,只是眼角卻又濕潤,只覺得自己上一世蠢的驚心動魄。
她同謝南邢的交集,究竟是誤會冤枉,還是早有預謀?
這就好像是無形之中的一只大手,黑暗龐大,血腥恐怖,在她所不知情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將她的所有完全操控。
可怕。
太可怕了。
云清漪坐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
她打了個寒顫,外頭的雨絲化作冰冷的水汽,從窗戶門口的縫隙里滑了進來,吹到她的皮膚上,激起一些雞皮疙瘩。
冷啊。發(fā)自骨髓的冷。
雖然剛剛她腦子里有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一閃而過,但此時觸碰到了上一輩子禁忌的真相,卻仍舊讓云清漪感到恐懼和害怕,
她過往也只是個在國公府里備受寵愛長大的小孩兒,雖然聰明伶俐,但最大的野心也莫過于兄長成器,弟弟成才,自己擇到一位優(yōu)秀合心意且感情相交都過得去的夫婿而已。
但是為什么,
為什么呢。
她的父親從未有什么不臣之心,就要被莫須有的皇權(quán)因為懷疑而抹殺到跌落塵泥……
那時候的一夜荒唐,那一杯混濁的酒,
竟然代表的不是一個人的誤會,而是早有預謀的算計?
從一個閨閣女兒的身上,去謀劃出一門國公府邸的滅亡?
好深的心機,好強的惡意。
云清漪的身體在顫抖,她的視野里,就連蠟燭的火光也在顫抖,
外頭的風雨仍舊裹挾,聽起來好像更大了,
聲音嘩啦啦的響的沒完,比過年的鞭炮還要更響亮似的…
怎么辦。
要繼續(xù)嗎?
要認命嗎?
還是臨陣脫逃,用性命威脅家里,讓他們放棄一切的一切,跟她一起逃到天涯海角的地方,做一家無足輕重的平民?
還是將一切的一切坦言,用自己上一世的下場來警告家里的親人,讓他們小心……
等等。
云清漪突然想起來了她兄長在她臨走之前的奇怪態(tài)度,那時候云奉先顯然是想告誡她什么的,卻因為父親的咳嗽硬生生的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