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玖鳶愣愣地跪在地上,沒想到柳枝的性命會如此輕易就被奪走。
鄒文初卻若無其事,他伸手拿過下人手中的傘,為玄瑤撐起了起來。
“公主,下雨了,濕氣重,回屋吧。卑職幫您煮些薏米水……”他抬起手,笑道。
仿佛方才發(fā)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趙玖鳶想到兩人的奸情,胃里一陣翻涌,只覺得惡心。
玄瑤撇了鄒文初一眼,沉默片刻,才輕輕將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鳶兒,你一起來,本宮有話問你?!毙帉χ耘f跪在地上怔愣出神的趙玖鳶道。
趙玖鳶還未從柳枝的死中回過神,她甚至都哭不出來,身體卻一陣陣發(fā)抖。
此時玄瑤下了令,她麻木地站起身,跟在玄瑤身后。
她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那一地狼藉,下人們早已習以為常,很快便打掃干凈。
她看向玄瑤鮮紅的背影,嘴唇微微顫抖,手指緊緊抓住濕透的裙擺,攥得骨節(jié)發(fā)白。
一路上,玄瑤依偎在鄒文初懷中,顯得嬌柔可人。兩人低聲說著什么,玄瑤時不時發(fā)出嬌嗔和笑聲。
趙玖鳶能猜到柳枝懷了誰的孩子,可是她不能說。
沒有人敢說。
那幾個幕僚曾經(jīng)警告過下人和婢女,若是有誰敢向公主告密,就會派人殺了他們的家人。
所以,縱使府中下人都能猜到是誰玷污了柳枝,卻是誰也無法替她說出真相來。
說到底,奴婢的命,從來不掌握在自己手里!
玄瑤回到屋中,鄒文初以燉煮薏米水為由,先行離開片刻。
屋中只剩下趙玖鳶一人面對玄瑤。
玄瑤抬手欣賞了一番自己剛剛修好的指甲,漫不經(jīng)心地道:“聽聞昨夜駙馬早早便離開了屋子,可是你服侍不周,惹他生氣了?”
趙玖鳶本就濕透的身子,此時更是一陣寒涼。
沒空為柳枝哀悼,她恐怕自身都難保。
趙玖鳶連忙俯下身:“奴……奴婢無能,駙馬不喜奴婢,奴婢懇請公主另擇人選……”
她話音未落,就被玄瑤揪著頭發(fā),被迫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