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玖鳶覺得奇怪,他怎么突然問起這些?難道……
她心中一驚。
他該不會(huì),真的想起她來了?
可是,五年前他們相遇時(shí),他也并不知道她肩頭有痣。
趙玖鳶思緒萬千,但還是誠實(shí)地交代了事實(shí):“奴婢是……五年前入的公主府?!?/p>
謝塵冥聽了她的話,陷入沉思。
五年前,時(shí)間似乎對(duì)不上。難道這一切是巧合?
“將軍?”她試圖打斷他的思緒,“將軍怎么突然問起這個(gè)?”
謝塵冥沉吟片刻,道:“不過是想起了一位故人?!?/p>
趙玖鳶心中一陣陣發(fā)慌。
她將自己的身子沉入溫度適宜的水中,熱水驅(qū)逐了她體內(nèi)的寒氣,讓她漸漸緩過神來。
背后一片沉默,趙玖鳶不知道謝塵冥在想什么,只覺得,必須要盡快扯開話題。
于是她終于鼓足勇氣,低聲就今夜的事,為自己辯解:“將軍明鑒,方才的事,只是誤會(huì),奴婢一向潔身自好,從未勾引過幕僚?!?/p>
謝塵冥冷哼一聲,似是不信:“別告訴本將今天的事只是巧合?!?/p>
“是他強(qiáng)迫奴婢的!”趙玖鳶急切地道,“是他攔住了奴婢的去路,又碰巧享春丸的藥效發(fā)作……”
身后的人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她話中的真假。
趙玖鳶不知還能說什么。謝塵冥不愿信她,也在情理之中。她們做奴婢的,人微言輕,就算她說出鄒文初對(duì)她意圖不軌的事實(shí),謝塵冥也不會(huì)為她出頭。
兩人就這么沉默著,不知是不是服用了享春丸的副作用,趙玖鳶覺得腦子愈發(fā)的沉,一炷香的時(shí)間也變得格外漫長。
忽然,她身子一個(gè)不穩(wěn),猛地一滑,腦袋沒入水中,嗆了一大口水。
“咳咳……咳咳咳……”趙玖鳶抹了把臉,努力扒著木桶坐起來。
她咳得眼淚都出來,艱難扒著桶沿,看著甚是吃力。
謝塵冥看著她這副狼狽的樣子,嘴唇輕啟,吐出兩個(gè)字:“沒用。”
但她虛弱的樣子似乎不是假的,眼看著意識(shí)也漸漸模糊。
謝塵冥知曉享春丸的厲害,先是令人色令智昏,削弱人的力氣,然后便是漸漸失去意識(shí),任人宰割。
這浴桶是玄瑤為謝塵冥準(zhǔn)備的,他身形高大,浴桶自然也要比普通人的大許多。這婢女一副細(xì)柳瘦桂的模樣,稍有不慎便會(huì)滑落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