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塵冥知道她話中有話,擰眉問道:“你又有什么條件?”
趙玖鳶清了清嗓子,低聲道:“奴婢想離開公主府,而且,要活著離開。不但奴婢要活,公主府上上下下幾百人,都要活?!?/p>
謝塵冥冷笑:“你自顧不暇,還有空管公主府幾百號人?”
趙玖鳶抿了抿唇:“若是公主犯的事,會牽連府上的下人們,就算將軍生氣,奴婢也不能……不能幫將軍?!?/p>
她拿不準(zhǔn)陛下會如何處理玄瑤的事。
玄瑤犯下的事,有可能罄竹難書。若是陛下遷怒于整個公主府,那這些下人通常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謝塵冥明白她的意思,沉默片刻,再看向她時,眼底已經(jīng)沒有了嘲弄之意。
“本將答應(yīng)你,無論陛下如何懲罰公主,本將都會保你離開公主府。更不會連累公主府的下人們?!彼f。
趙玖鳶見他答應(yīng)得如此輕而易舉,又追問道:“將軍說真的?”
“只要你能找到公主與貢使來往的書信,這點(diǎn)小事,并不難?!敝x塵冥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他頓了頓,又問:“怎么?你還想本將給你立個字據(jù)不成?”
趙玖鳶咬了咬唇,思考著是否要厚著臉皮要這份字據(jù)。
謝塵冥看她這樣子,氣笑了。
“你當(dāng)真就如此不信本將?”他問。
趙玖鳶擠出一個笑容:“將軍的話,奴婢自然是信的。只不過,還是落實(shí)在白紙黑字上,更為妥當(dāng)?!?/p>
“本將就算毀約,你又能如何?”謝塵冥輕蔑地睨她,“你不過一個婢女,敢與本將談條件,已是膽大包天?!?/p>
說的也是。他若是想反悔,白紙黑字亦能反悔。就像從前他說過會回來提親,可還不是食言了?
趙玖鳶心中有些鈍痛。
她打消了立字據(jù)的想法,堆笑道:“將軍說的是。”
這笑意帶著一絲苦澀的味道,讓謝塵冥莫名覺得有些刺眼。
他深吸了口氣,轉(zhuǎn)身道:“走吧,本將要回屋休息了,你也同本將一起回去?!?/p>
“是?!壁w玖鳶小跑了幾步跟上,默默地垂著頭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