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清晰的聲音,就像是三道清晰的巴掌印。
“苦肉計了,不但自己演,還帶著兒子女兒一起演?!睂幒L膰K嘖兩聲點評。
“出去?!睂幒苯于s人,將寧海棠推了出去。
但她到底沒有出門再去見顧元柏,直接合衣躺在床上,吹熄屋里燭火。
雖然躺下,心中卻是難熬。
孩子的確是每位母親的軟脅,顧元柏卻尤其擅長使用。
顧君惜看到對面房間里黑了,也轉(zhuǎn)身回到自己房間。
她知道今晚注定不會安靜,可這些又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顧元柏作吧,作的都是寧含霜對他的感情。
雨最好還能下得大一些,苦肉計若是能弄巧成拙,真讓顧元柏三人中一人留下個病根,她可就更高興了。
只是顧君惜還是高看了顧元柏三人,半夜的時候,房間外傳來顧黎川驚慌的呼叫聲:“堂堂,你怎么了?堂堂……”
接著顧黎川叫門的聲音響了起來:“母親,您開門啊,堂堂她暈倒了。母親!”
“霜兒,你開開門,堂堂也是你的女兒?!?/p>
顧君惜坐在床上,透過窗戶看到對面房間燭火亮了起來。
她猜今日的戲,也就只能演到這里了。
不想看到一張張?zhí)搨蔚淖炷槪纱嘤痔苫厝ブ匦屡囵B(yǎng)睡意。
這邊,寧含霜將門剛打開,顧黎川就抱著昏迷的顧君堂進了房間。
府醫(yī)被請過來,診過脈只說是淋雨身體太弱導(dǎo)致的昏迷,可顧元柏他們卻明正言順的留在了寧含霜的房間里。
到底是十幾年夫妻,又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經(jīng)過顧君堂的昏迷,寧含霜糾結(jié)的心已經(jīng)完全軟化,讓人拿來干凈衣服給他們替換。
守在顧君堂床邊,顧元柏跟顧黎川一左一右勸慰寧含霜。
“霜兒,我真的錯了,夫妻哪有隔夜仇,你原諒我這一回吧,我保證再也沒有下次。如有下次,我隨你怎么懲罰。”
“母親,您若是不相信,我也可以幫您監(jiān)督父親。您就隨我們一起回去吧,再有幾日就是堂堂跟惜惜的生辰。我想這次一起給堂堂、惜惜過生辰。過去兩年是我們太忽視惜惜了,這次我們一塊給她補上。如果您不在,惜惜肯定不會回府。您一定也不想讓我們兄弟姊妹之間永遠存著隔閡不能化解吧!”
兒子不能共情母親,卻能精準拿捏住母親那顆慈母之心。
顧黎川最后一句戳中了寧含霜。
她可以不要夫君,卻是希望兒女之間能和睦相處。
為了子女,她應(yīng)該回去。
眼見寧含霜眼里的寒霜褪去,顧元柏加了把火:“霜兒,黎川說的對,這次除了給堂堂和惜惜共同舉辦生辰宴,還是堂堂第一次以顧家二小姐的身份在眾人面前露面。她也到了快要議親的年紀,你這個做母親在,也可以提前為她掌掌眼!”
“母親……”床榻上的顧君堂發(fā)出細小的呢喃,可憐又委屈。
寧含霜轉(zhuǎn)頭看著顧君堂的臉,怎么也生不出慈愛之心,但到底不能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