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這里干嘛?我要請全班同學去旅游的事你考慮好了沒?”
她在高考后,就大手一揮地說要請全班同學去旅游,班里三十個同學,一人三千塊,那就是九萬塊錢。
甚至,她都沒有跟我商量就已經(jīng)選好了出行日期和酒店,等我知道時,已經(jīng)是一串又一串的賬單。
我就是個普通的上班族,一個人把女兒拉扯大,九萬塊錢對我來說已經(jīng)是天價。
上輩子,我嚴詞拒絕了,并跟她哭訴家里的不容易。
可日后,這件事卻成為了我迫害女兒的有力罪證。
秦雨涵見我一直在愣神,以為是我不愿意,臉色瞬間就耷拉下來。
“不就是九萬塊錢嗎?四五十歲了連這么點錢都拿不出來?還活著干什么?”
她這話,瞬間引來旁人的不滿,紛紛指責道。
“小姑娘,你怎么能對你媽媽這么說話呢?她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
可秦雨涵卻滿不在乎,反而對旁人惡語相向。
“你管得著嗎?要是沒錢就別生孩子???我如今的窮酸和苦難都是她一手造成的,這就是她欠我的!”
“快點給錢!我都已經(jīng)答應同學了,現(xiàn)在反悔讓我怎么做人?非要我死了你才肯同意嗎?”
她這態(tài)度,讓旁人只能無奈地搖頭離開。
可我想不明白,雖然我賺的不多,但從小到大我從來沒虧待過女兒,都是盡可能讓她享受最好的。
怎么在她眼里,卻成了窮酸和苦難?
還記得在她十歲那年,因為我沒發(fā)工資,沒辦法給她買三十個盲盒抽到爽,她就爬到商場七樓的欄桿外控訴我虐待她,要一死了之。
之后類似的情況也數(shù)不勝數(shù),她總是這樣,一旦沒法滿足她的無理要求,她就會以死相逼。
突然,我豁然開朗。
之所以她這樣,不就是因為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嗎?不就是因為我非常非常地愛她嗎?
既然這樣,我只要放棄了我對她的愛,不就是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東西嗎?
“好吧,你去吧?!?/p>
隨后,我把那張寫著我第一志愿的紙條扔進了許愿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