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得去做。
畢竟現(xiàn)在家里,父母不在,他是老大,他得頂起事兒。
可是,可是池硯輝撐著地站了好幾次,卻次次都重又跌坐回去,根本站不起來。
在又一次跌倒后,他盯著被壓成黑灰的、骯臟的雪,突然瘋了般,攥成拳頭一捶捶砸了下去。
“啊!”
“啊啊??!”
“啊啊啊!”
血順著破開的傷口涌出來,淌過指縫,落在地上。
跟骯臟了的雪混在一起,還有跟著一起落下的眼淚,瞬間變得更加讓人嫌惡。
“咋辦,現(xiàn)在要咋辦?爸、媽,我現(xiàn)在該咋辦啊。嗚……”池硯輝脫力的半躺去地上,捂著臉痛哭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太陽都快升到頭頂了,已經(jīng)凍得臉色發(fā)青的池硯輝,在又摔了幾次后才動作僵硬的一點點站了起來。
回到紡織廠的第一時間,池硯輝毫不意外的,收獲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他誰都沒理,也不在乎滿身的狼狽被人看見。
只徑直往宣傳科走去。
“嘖,看那架勢,指定是知道池錦年和許琴被抓的事兒了?!庇腥说?。
何大爺撇了下嘴,“你這說的就是廢話,剛才的廣播可都緊急插播了,別說是池硯輝,現(xiàn)在滿市的人都知道了吧?!?/p>
宣傳科。
池硯輝露面的瞬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辦公室一時安靜得像沒人。
他依舊沒理會,徑直敲開了宣傳科科長辦公室的門,“科長,我、我想請幾天假?!?/p>
他嗓子啞得像砂紙磨過一般。
科長面色復(fù)雜的看著池硯輝,“行吧,可以?!?/p>
“不過硯輝,之后……”科長頓了頓,“算了,你先去處理你的事情吧,之后的事之后再說?!?/p>
池硯輝身側(cè)攥起的手緊了緊,他嘴唇動了動,想問科長這話是什么意思。
但最終還什么都沒說,道過謝后迅速離開了。
“唉,多好的日子啊,非要弄成這樣,真是……可惜了。”科長看著池硯輝的背影,搖著頭感嘆了句。
“汪汪汪!”
看到熟悉的人,被早上的陣勢驚嚇到的大黃狗飛快從窩里躥出來,朝池硯輝撲過去。
可池硯輝哪里有精力理會它。
他看都沒看大黃狗一眼,就推開了小二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