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見他臉上的氣色并沒有好多少,額頭上還冒著汗,拿了一張紙巾,細(xì)細(xì)的給他擦著。
“請問能先給他吃個止疼藥嗎?我看他疼的厲害?!?/p>
看到這個情況,她這心就止不住的抽痛。
一個小小的胃,痛了都能疼成這個樣子。
她都不敢想象上輩子的他一刀一刀扎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有多疼。
“止痛藥不用吃了,止痛的針?biāo)褪堑谝黄?,醫(yī)生開好了,等這一瓶打進去,就會緩解?!?/p>
聽到護士這么說,溫梨也不再堅持,說了句謝謝。
小護士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拉過他的手臂在他手腕上扎上皮帶,輕輕拍打著尋找血管,動作熟練又輕柔。
裴琰疼得微微皺眉,溫梨見狀,心疼地將臉湊近,輕輕吹著針扎進去的地方,仿佛這樣就能替他驅(qū)散疼痛。
“別怕,就一下,很快就好?!睖乩孑p聲安慰,眼睛緊緊盯著小護士手中的針。
當(dāng)針刺入血管的那一刻,溫梨下意識地攥緊了裴琰的另一只手。
裴琰感受到了回握住她的手。
輸液管里,透明的液體緩緩流動,一滴一滴。
溫梨搬了把椅子,緊緊挨著床邊坐下,目光一刻也不曾從裴琰臉上移開。
她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里滿是自責(zé)。
“阿梨,別一直盯著我,你休息會兒?!迸徵煊X到她的目光,虛弱地開口。
“我不累,就想看著你?!睖乩婀虉?zhí)地說,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
“真的沒事兒,我都習(xí)慣了?!?/p>
裴琰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下面太冷了,到我旁邊來。”
“我還是待在這兒吧,看得清楚的輸液輸了多少,躺到床上我怕我看不清楚,忘記了?!?/p>
“被窩更暖和,快上來!躺到床上一樣可以看?!?/p>
溫梨猶豫了一下,爬到了床上,一股腦的鉆進了被窩。
醫(yī)院的被子就算再干凈,也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但是他身邊就不一樣,還是那股熟悉的松香味兒,這是她最喜歡的味道,暖暖的感覺很舒服。
上輩子的最后,裴琰身上還是這個味道。
溫梨鉆進被窩,側(cè)身躺著,眼睛依舊牢牢盯著輸液管,生怕錯過任何異常。
裴琰輕輕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他的手有些冰涼,卻帶著讓溫梨安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