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后,林默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霓虹,眸色深沉。
萬盛證券的大廳金碧輝煌,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西裝革履的精英們手持咖啡,步履匆匆。
林默、許正陽和李鐵柱三人剛踏入大門,前臺的接待小姐便皺起眉頭,目光在他們渾身土氣的衣著和膠底布鞋上掃過,嘴角微微下撇。
“三位……有事?”她語氣冷淡,刻意用粵語問道。
林默微微一笑,用標準的普通話回答:“開戶,炒外匯。”
接待小姐眼中閃過一絲輕蔑,故意放慢語速,仿佛在跟聽不懂話的人解釋:“開戶需要驗資,最低50萬港幣,你們……有嗎?”
李鐵柱一聽就火了:“你瞧不起誰呢?”
許正陽按住他的肩膀,眼神冷峻。
林默不慌不忙,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然后隨手丟進一旁的垃圾桶。
“50萬?”他輕笑一聲,突然改用流利的粵語,“我聽說萬盛最近在‘洗馬欄’(黑錢)被金管局盯上,還敢這么囂張,真是奇跡?!?/p>
接待小姐臉色驟變:“你胡說什么。”
林默聳聳肩,故意提高音量:“哦,難道我說錯了?”
大廳里瞬間安靜,幾個正在辦理業(yè)務的客戶紛紛側目。
經(jīng)理聞聲趕來,臉色鐵青:“這位先生,請你注意言辭!”
林默一臉無辜:“我只是來開戶的,但貴公司似乎對大陸客戶不太友好?”
經(jīng)理咬牙,壓低聲音:“保安!請這三位出去!”
四名保安立刻圍了上來。
李鐵柱擼起袖子:“媽的,想動手?”
許正陽眼神一冷,拳頭緊握,雖然沒還沒動手,但他的架勢足以讓人膽寒。
林默卻笑著抬手制止:“別激動,人家不歡迎,我們走就是了?!?/p>
臨走前,他回頭對經(jīng)理眨了眨眼:“對了,替我向你們老板問好,就說……總有一天,他會跪著求我回來?!?/p>
經(jīng)理瞳孔一縮,還沒反應過來,林默三人已揚長而去。思索片刻后,經(jīng)理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走出萬盛大樓,李鐵柱氣得直跺腳:“默哥,就這么算了?!”
林默摸出大哥大,撥通了一個號碼:“何小姐,我是林默……對,何叔的朋友。嗯,我在萬盛門口?!?/p>
電話那頭,何時晚輕笑一聲:“林先生能給我打電話,看來是在萬盛碰了釘子?!?/p>
“碰釘子才有意思。”林默瞇眼看向萬盛高聳的玻璃幕墻,“現(xiàn)在,該讓他們知道,大陸來的‘鄉(xiāng)巴佬’,也能掀了他們的牌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