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說一句——你們禮部,別再拿死人當圣人。”
他一句句,不吼不鬧,但每一條都像刀子往地上扎。
最后他抬手,從袖子里抽出另一份紙。
“這不是我寫的。”
“是肅親王府一名舊吏昨夜投供,簽名畫押,說副印是他親刻的?!?/p>
“他在供詞最后寫了一句話——”
“‘王爺說,印假的不要緊,反正沒人敢查?!?/p>
“現(xiàn)在我查了?!?/p>
“你說我越權?”
“那你們就越死?!?/p>
“今日之后,若金殿不設限,那我就繼續(xù)貼?!?/p>
“皇親再大,只要吃民銀,用假印,簽假賬——都得進我賬本。”
“這事——沒得商量。”
殿里鴉雀無聲。
沈成明沒再說話。
他手指扣在那份“禮綱議錄”上,卻沒交出去。
因為他知道——他輸了。
不是輸在理,是輸在氣。
李洵玉一句“尸體做柱”,把所有人都堵住了。
沒人敢接。
姬姒意終于開口:“今日之議,到此為止?!?/p>
“政績司,不設限?!?/p>
“禮綱不廢,但不得干涉賬冊調(diào)閱?!?/p>
“玉冊,歸政績司封錄一份,太常署備案。”
“肅親王一案,繼續(xù)查?!?/p>
“誰敢攔——先問我答不答應?!?/p>
她說完,站起身,袖袍一甩,轉(zhuǎn)身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