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真是太美麗了,綠得純粹,綠得張揚,像把藏在鞘里的綠劍,隨時要出鞘驚艷世人。
門鎖突然傳來“咔噠”輕響,有人用鑰匙開門。
那聲音很輕,但落在我耳里格外清晰,像根針挑破了平靜。
很快,門被推開。
白玉蘭混著龍涎香的氣息涌進來,像杯加了蜜的烈酒,嗆得人喉嚨發(fā)緊。
劉芊芊出現(xiàn)在門口,身上只松松裹著件真絲睡袍,月白色的緞面被燈光浸得半透,隱約能看見肌膚下淡青色的血管,像翡翠里的“藍花”,絲絲縷縷,透著股病態(tài)的美。
“堂弟還沒睡?”
她裊娜地走過來,睡袍的系帶松了半截,露出精致的鎖骨和雪白的香肩。
“你成哥說他今晚又不回來了!”
劉芊芊滿臉的幽怨,像被雨打蔫的海棠。
我早就把帝王綠翡翠悄悄收進了財戒,掌心還留著那點涼意,也早就坐起身來,尷尬道:“成哥許是有事忙?!?/p>
“忙?”她忽然笑了,笑聲里裹著冰碴,“忙著在歌舞團陪那些狐貍精吧?!?/p>
睡袍下擺掃過床沿,她順勢坐在床尾,“你說,他是不是早忘了家里還有個老婆?”
窗外的月光斜斜切進來,落在她裸露的小腿上,皮膚白得像截羊脂玉,連毛孔都看不見。
腳踝上那只細巧的翡翠腳鏈,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像串碎掉的月光。
“嫂子別多想……”
“別叫我嫂子?!彼蝗粶惤?,呼吸噴在我耳后,帶著燕窩粥的甜香,“在你面前,我只想做劉芊芊。”
指尖搭上我的手腕,順著脈搏往上爬,“前天我說過的話,你再想想?”
我猛地抽回手,“嫂子,我真不能幫你這個忙,我不想對不起成哥?!?/p>
“可你想想,李家這么大家業(yè),總不能讓李雨一個丫頭片子扛著。你是他堂弟,幫他續(xù)上香火,天經地義?!?/p>
她挑眉時,睡袍的領口又滑下去些,露出片細膩的肌膚,像剛剝殼的荔枝,水盈盈的。
月光突然亮了些,照在她眼底的執(zhí)拗上。
那不是單純的誘惑,更像是破釜沉舟,連睫毛上都沾著股豁出去的狠勁。
“若是你不肯……”她忽然低下頭,“我就只能找別人了。前幾日緬甸來的那個礦主,看我的眼神,可比你熱辣多了?!?/p>
“到時候生下來的孩子,姓李還是別的,可就說不準了?!彼痤^,眼底閃過絲狡黠的笑,像只偷到雞的狐貍,“你忍心讓表哥斷了后?忍心讓這么大的家業(yè)落入外姓手里?”
顯然,她并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認定我真是李成的堂弟。
所以才用這樣的辦法逼我。
“你……不能這么做?!?/p>
我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暗暗差點憋不住笑。
廖成斷不斷后,關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