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后她咆哮了起來,刺得隨憐耳膜生疼。
隋憐捂住了耳朵,正當(dāng)君長玨看不下去要出手幫她時,卻見她面無表情地抬起了腿,毫不注重形象地一腳踹在門上。
好說好商量不肯聽,偏要吱哇亂叫吵她的耳朵,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君長玨:“……”
看來是他想多了,隋貴人當(dāng)真不是什么需要他時時憐惜愛護(hù)的嬌花,這朵花平時看著楚楚可憐,在關(guān)鍵時刻卻是朵霸王花,逼急了怕是都能吃人。
戚貴人顯然也沒想到在她大發(fā)雷霆后隋憐會直接踹門,被老鼠啃食得門板本就不牢固,就這么被隋憐踹開了。
一瞬間,隋憐和來不及閃躲的戚貴人臉對臉,面對面。
兩人四目相對,戚貴人面目全非的臉暴露在隋憐的注視之下,她尖叫起來,大張的嘴巴就像一個血窟窿,從里邊涌出數(shù)只肥頭大耳的老鼠。
隋憐沒有避開,冷眼看著那些老鼠先是沖著她而來,又在嗅到她身上的氣息后驚恐地吱吱叫著落到地上,飛快地鉆進(jìn)了地上的老鼠洞。
只有戚貴人還在含糊地尖叫,用袖子捂著自己的臉,“不,不要看我!”
隋憐繞過她,提著宮燈照亮漆黑的屋子。
這間屋子本來布置得十分婉約典雅,處處充滿江南風(fēng)情,可現(xiàn)在每一件家具上都爬滿了老鼠,上邊還沾染著星星點點的可疑血漬,說不出的陰森可怖。
“戚姐姐,你的宮女蓮兒呢?”隋憐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卻沒瞧見還有別人,回頭看著戚貴人。
戚貴人已經(jīng)不再尖叫了,她用袖子死死捂著臉,一聲不吭。
“戚姐姐不說話,那就讓妹妹來猜一猜。”
隋憐緩聲道,“你其實沒有說謊,蓮兒姑娘確實也在這間屋子里,但她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完整的人了。這些家具濺上的都是她的血,妹妹說的對不對?”
戚貴人的袖子顫了顫,好半晌她才發(fā)出聲音,“老鼠,吃人。蓮兒,肉,吃干凈了?!?/p>
果然和她猜的一樣。
“那戚姐姐可否告訴我,既然這間屋子里已經(jīng)布滿了老鼠,它們也在啃食你,你為何還要待在這里,緊閉著房門不肯出去?”隋憐盯著戚貴人,沉聲問道。
戚貴人捂著臉,咯咯怪笑著道:
“我不讓你進(jìn),你不是,也進(jìn)了嗎?你來了就別走了,留下來被老鼠咬,你會變得和蓮兒一樣?!?/p>
隋憐感到她的神識里傳來灼熱的燙感,她知道這是君長玨的情緒在作怪。
【陛下,并非是婢妾有意磨蹭,請您再給婢妾一些時間,婢妾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線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