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fā)之際,翠花撲過來要替自家娘娘擋下這一擊,隋憐心知自己有君長玨的妖血護體受不了傷,倒是翠花剛能化作人形鬼力還不穩(wěn)。
她正要推開翠花,卻見一道銀色的劍光襲來,迅疾利落地切斷了戚貴人的手骨。
“啊啊??!”戚貴人凄慘地哀嚎。
祈麟月的眼神仍舊冰冷,寒聲道:
“冥頑不靈,不知悔改?!?/p>
隋憐很是贊同祈麟月的說法,先前她心底還覺得戚貴人有幾分可憐,現(xiàn)在她不禁覺得,把戚貴人送入鎮(zhèn)魂塔一點都不冤枉,這都是戚貴人咎由自取。
“婕妤娘娘,家風不正令您見笑了。”
祈麟月朝隋憐行了一禮,他的右手食指微微一曲,便有銀色的光鏈纏上戚貴人的尸骨。
他薄唇輕啟,低聲念著隋憐聽不懂的咒語。
緊接著,戚貴人的尸骨化作銀光,吸入了他食指上的銀戒。
翠花眼睛都看直了,神官大人收服邪祟的樣子可真帥??!
隋憐的眉頭卻輕蹙著,既然戚貴人是祈氏的叛逆,那為何祈家人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讓她在后宮待了這么長的時日?
如今她和君長玨收拾了在清寧宮作亂的霧魔,這位神官大人倒是趕來了。
就在她心中起疑時,祈麟月忽然朝她看了一眼。
“微臣先前一直在郊外的云端神寺閉關(guān)靜修,并不知外面發(fā)生的許多事。”
他仿佛能洞察隋憐心中所想一般,緩緩道,“如今微臣既已出關(guān),自然要恪守身為神官和祈氏當家的職責,不容這些邪祟繼續(xù)禍亂皇朝人間。”
隋憐有些尷尬地一笑,這種感覺就好像她在背后蛐蛐人,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當事人就在她身后。
而且這位當事人還生得十分貌美,被他這雙清冷的銀眸注視著,是個人都說不出難聽的話。
“祈神官法力高強又品德出塵,大雍有你真是皇朝之幸。”
隋憐隨口客套了句,正打算讓翠花送走這尊大神,卻聽見一陣陰陽怪氣的冷笑憑空響起。
“呵呵,有他祈麟月是皇朝之幸,那么隋愛妃打算置朕這個大雍皇帝于何地?”
他不過被柳妃和鶯嬪牽絆了片刻,這嘴上說著要恪守本分不見外男的女人就偷著和別的男人見上面了?
見面就見面,居然還敢背著他如此夸贊姓祈的?
想到他剛處置了鶯嬪就因為不放心匆匆趕來清寧宮見她,結(jié)果就目睹了她對著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的一幕,他怎能不氣?!
隋憐一抬頭,就看見穿著龍袍的某狐正站在不遠處,目光幽幽地看著她。
這可真是把她嚇了一大跳,是她眼花了嗎,君長玨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祈麟月顯然也察覺到了背后那道不善的視線,他平靜轉(zhuǎn)身,神情淡漠地朝著君長玨行了君臣之禮:
“陛下萬歲萬萬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