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漪垂著頭,安靜地聽著。
他的姿態(tài)一派順從,微顫的肩頭還適當(dāng)?shù)亓髀冻隽怂藭r的惶恐,但他被陰影遮住的唇角卻是止不住地上揚。
給他家隋娘娘當(dāng)奴才的感覺,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能親眼瞧見她霸道的一面,降低身段任她使喚拿捏,也不枉他費勁心思偽裝成“墨漪”。
在他看來,給自己在意的女人做狗,這可比穿著龍袍和那群愚蠢的凡人和妖怪在朝堂上虛與委蛇地打交道,要來得有趣多了。
因為太過有趣,他甚至后悔了起來,他怎么沒早點想出這個好主意,白白浪費了那么多大好時光?
“奴才謹(jǐn)遵娘娘之命?!?/p>
墨漪聲音幽微地說完,又深深看了眼趴在地上死盯著他的黑麒麟,轉(zhuǎn)身離去時眼里閃過一抹鄙夷。
這頭愚蠢的畜生還和千年前一個樣子,見了人就會大喊大叫。
要論陰謀詭計,它比起它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哥哥可是差遠(yuǎn)了,根本不足為懼。
他雖然和麒麟一族有仇,但還不屑于使手段對付一個傻子,那樣未免太降低了他的身份。
就讓這蠢貨留在隋憐身邊多蹦跶幾日,它的存在就如同一個引子,等到時機到了,自會吸引來那些不安分的狗東西。
待到鬼門關(guān)不住祈麟月時,他再一并與這對兄弟算賬。
瞧見墨漪走遠(yuǎn)了,隋憐吩咐翠花去悄悄跟著他,把他的一舉一動都盯緊了。
翠花最愿意做的就是監(jiān)視人的活,更別說娘娘讓她監(jiān)視的對象還是一個美少年,聞言二話不說,興高采烈地就去了。
黑麒麟望著她乘風(fēng)飄遠(yuǎn)的鬼影,粗大的鼻孔里發(fā)出重重的一聲冷哼,“花癡鬼,一點也不知道矜持?!?/p>
隋憐看著它,幽幽發(fā)問,“你也是麒麟,那你和祈麟月是什么關(guān)系?”
黑麒麟身子一僵,隋憐竟是從它兇悍森冷的獸臉上捕捉到了一抹心虛和不忿。
總之,那是一個極其復(fù)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