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東西?!彼偷土R了句。
雖然她可以憑著心意用污染之力變幻出各式各樣的“人”,然后再給她們編排上各種身份,整個照溪堂里大多數(shù)的宮人都是她創(chuàng)造的,但她很早就發(fā)現(xiàn),這些“人”只能當個擺設(shè),根本派不上太大的用場。
今日下午她去春棠閣看望隋憐卻被拒之門外,想到那個女人讓她滾開時惡劣狂傲的語氣,就仿佛她是個對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哈巴狗一樣,她就十分氣不過。
為此她特地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新造出一名宮女去春棠閣找隋憐的麻煩,原以為就算沒法得手,好歹也能傷到隋憐些許。
但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她打錯了主意。
她派去的人不僅沒能傷到隋憐,甚至沒能逃脫,直接就在春棠閣現(xiàn)了原形。
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事。
最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在事后發(fā)現(xiàn)她竟無法收回她放出的污染之力,也完全感知不到這些力量的存在了。
這是之前從未出現(xiàn)過的情況。
污染之力與她同在,可以說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她就像是大樹的主干,而這些由污染之力造出的“人”或者“物”,乃至是化了原形本相的黑水,都只是從她身體上延伸出去的細枝末節(jié)。
她與枝干之間的聯(lián)系無比緊密,可現(xiàn)在,隋憐卻輕易切斷了這份聯(lián)系。
這令惠美人感到恐慌。
若是隋憐能切斷這一條枝干,那對方就能切斷其他的枝干。
她的力量還是太弱了,才會讓那女人如此得意。
此時又到了夜晚,夜晚陰氣重,也是污染之力最強盛之時。
但今夜她不打算繼續(xù)對隋憐下手,她要趁著這個好時候,去見一見那位人間的帝王。
她都弄明白了,隋憐在大庸的后宮之所以能有如此地位,全都仰仗著那個叫君長玨的男人抬舉。
若是沒了他的寵愛,隋憐到現(xiàn)在都只是個末品答應(yīng),也不會有機會在祈福大典時站上神華臺,被眾人看作是神女再世。
她既然要奪走隋憐的一切,那就該最先對最寶貴的東西下手。
惠美人勾著唇角,她抬手攏緊了身上的煙羅軟裙,搖曳生姿地朝院子里走去。
算算時間,她派去乾清宮的人也該辦完事了。
“陛下的車攆可過來了?”
她的親信大宮女硯冰走了過來,臉色難看,“美人娘娘,陛下今夜怕是不會來照溪堂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