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眾人皆未料到,張景竟不僅文采斐然,醫(yī)術竟也如此高超。
總之,此后再無一人敢小覷于他。
尤其是那位外院的資深醫(yī)師郭春。
次日考核時,他就特意找張景致了歉,坦言自己此前不知張景的真實身份,誤將其認作倚仗權勢的紈绔子弟。
張景見老人家并非存心刁難,只是心直口快了些,自然也就沒放在心上。
畢竟,他向來不是斤斤計較之人。
至于第二日的考核,對張景而言仍是小菜一碟,他輕輕松松便順利通過了。
然而在旁人眼中,前面這兩項考核簡直難如登天。
除了那些仗著權勢參考的子弟都被篩了下去,便是外院之中資歷尚淺的醫(yī)師,也大多在這考核面前鎩羽而歸。
待得二輪考核收官,最終得以入選的,滿打滿算竟只剩八人而已。
其中就有那郭春和張景。
為此,還有許多高官權貴明里暗里都去找過一番莊太白。
要么是厚禮疏通,要么是興師問罪。
可無一例外都被莊太白擋回去了——他如今畢竟也是一位三品官員,普通權貴還真不敢向他施壓。
能有那個資格向他問罪的人,又大多是年長之輩,保不齊什么時候就會來個三病兩痛,屆時還要厚著臉皮去請莊太白診治,眾人自然不敢與他鬧僵。
因此,在第二日考核結束的夜里,莊太白的宅邸就人跡罕至了。
而他此時正瞇著眼睛盤坐在屋內蒲團上,閉目養(yǎng)神。
突然,莊太白像是聽到了什么動靜,眼皮都未抬就輕聲說道:
“你終于舍得回來了?”
可周圍卻依舊是一片寂靜,甚至連個人影都沒出現。
莊太白沒有繼續(xù)開口,而是耐著性子等著,仿佛他十分確信那個人不會就這么輕易離去。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在屋內角落的黑暗中傳來一道有些遲疑的聲音:
“回來拿東西?!?/p>
莊太白依舊沒有答話,也沒有轉身朝那邊看去。
“石陽侯說,想請您過去幫個忙?!?/p>
角落里的人接著開口說道。盡管仍是看不清他的長相,但從聲音里至少能聽出,是個年輕人。
“跟你有關系嗎?”
莊太白淡淡問道,聲音里聽不出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