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傷勢似乎與他以前受過的傷不同,傷處的疼痛好似一根細針,在肌膚下持續(xù)而尖銳地挑動,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神經(jīng),讓他忍不住微微顫抖。
“這是什么武學功法?!”他喃喃道,聲音模糊不清。
張景沒有答話,或者說他此時根本說不出來話。
被三品武者一拳打在胸口上,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能感覺到自己小臂上的骨頭在迅速腫脹起來,不僅如此,胸口里邊也是無比疼痛,像是被堵著一般說不出話,難受至極。
而他的那一記鞭腿,完全是他身體下意識的應(yīng)激反擊,倒像是他不愿吃虧而遂本能發(fā)出的進攻。
從肌膚的第一次接觸,到最后分開,交手的兩個人幾乎都是依循著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而動作,在電光火石間便已結(jié)束。
齊川盯著張景的眼睛閃過一絲狠色,看來今天主子要收拾的人似乎不是什么尋常貨色。
但他并不在乎——五品,終究只是五品罷了。
齊川身形略微下蹲,麻褲里邊的小腿上,肌肉緊繃,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彈射而出。
而張景此時也已經(jīng)大喘了幾口氣,把胸中郁結(jié)給舒緩了幾分。但他眼神始終沒有從對方身上移下來過,而是警惕地盯著齊川。
他知道,眼前這個大個子下一次的進攻定然不會再輕視自己,而是會全力而擊。
張景右手一松,將爛醉如泥的秦河扔到了身后的地上,雙腳再次微微分開,腳跟踮起,保持著隨時爆發(fā)的姿勢。
他其實能感覺到對方的武學境界在他之上,可張景認為既然已經(jīng)出了手,那么就不需要再試圖去勸阻什么,畢竟眼前的大個子很顯然也只是奉命行事。
盡管張景并不是個崇尚暴力之人,但他知道,此時此刻,唯有繼續(xù)出拳,才能保住自己和秦河的小命了。
秦河被隨手扔到了冰涼的木地板上,砸了一聲悶響都依舊沒有清醒過來,嘴里嘟噥了句酒話又接著沉沉睡去。
張景并不在意他會不會感到難受,畢竟今天的這個局面完全都是因為這位小爺隨口的一句屁話而造成的。
突然,齊川動了。
沒有絲毫預兆,就真的如彈射般朝著張景徑直沖了過去。
張景臉色微變,對方這次的進攻比先前還要快上許多,他還未有所動作,就見到齊川那巨大拳頭帶著凌厲的破風之聲迎面而來。
他只覺眼前一花,對方拳頭已到面門,下意識擰腰側(cè)身,肩胛骨卻被拳風擦過,疼得他悶哼一聲。
可張景還未站穩(wěn),齊川的右腿又已如鐵鞭般橫掃過來,張景腳尖點地向后急退,鞋底擦著地板滑出三尺遠,才險險避開。
他剛穩(wěn)住身形,齊川又欺身上前,左掌直拍他胸口。
張景趁勢沉腰下蹲,右手成爪扣向?qū)Ψ绞滞髢?nèi)側(cè)的太淵穴。
可他卻只見齊川手腕一翻,變掌為拳砸向了自己的手肘,兩人拳掌相交,“砰”的一聲悶響,張景手臂頓時一麻,血氣翻涌,踉蹌著退了兩步。
而此時的張景,也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的太素訣從未運轉(zhuǎn)得如此之快過,就像是有一條火龍在他的身體里邊翻騰。
但即便如此,就在齊川收拳之際,張景一咬舌尖,竟是扛著疼痛猛地欺身向前,左手并指如劍,狠狠戳向了對方腰間!